第(1/3)頁 宴月亭找了一根未被燒盡的木頭,就地挖坑,把那對夫婦掩埋了。 他做這些的時候,褚珀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仇怨,宴月亭手里捏著那個長命縷,十分珍重地將它清洗干凈,重新掛到脖子上。 幻境消散之時,褚珀多少有點回過味來。這個幻境代表的,也許并不是他的怨恨,而是暗無天日里的一段短暫的有光的日子,雖然這光最后也滅了。 *** 褚珀是被人晃醒的,睜眼看到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半跪在她床前,焦急道:“小姐,你終于醒啦,快點起來吧,再不快去,小日公子就要被人搶走了!” 她的情緒還沉浸在上個幻境里沒有走出來,心情很是低落,乍然聽到這一段話,無意識地重復道:“小日公子?” “是啊!麗春院的小日公子,你三日前放話說要為他贖身的呀。”丫鬟邊說著,就邊連拖帶拽地將她按到梳妝臺上,開始給她梳頭發。 褚珀迷茫地望向四周,我是誰?我在哪?這又是什么幻境? 好在這一回,她終于不是附身在什么死物上了。鏡子里倒映出的也是她的面容。 褚珀從鏡子里看后方給她梳頭的丫鬟,問道:“我是誰?” 丫鬟眨眨眼睛,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是小姐呀,小姐是昨夜酒醉還沒醒嗎?” “我的名字,全名。” 丫鬟眼露迷茫,過了片刻,才道:“小姐是白小姐。” 感情她在這幻境里連名字都不全。 白小姐,日公子……這個稱呼怎么這么熟?這不就是羅不息那小冊子里的稱呼嗎,怎么回事,這是幻境嗎? 褚珀一旦有些動搖,識海里的嗩吶就奏響了。她頓時精神抖擻,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門。 坐在馬車上,褚珀從丫鬟嘴里弄清了來龍去脈。 白小姐是這白府的千金小姐,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吃喝喝玩玩,可以參考各類紈绔,三日前,她去酒樓吃飯,正趕上一個說書的老頭宣傳麗春院的“拈花會”。 麗春院這名字,褚珀熟啊,有名的春樓,韋小寶他家。 老頭說得天花亂墜,嘴皮子比搞傳銷的還厲害,說麗春院新來了一位異域風情的佳人,膚白貌美身段一流,說得酒樓里一眾男男女女心動不已。 白小姐也心動,她高價收來麗春院拈花會的名帖,當天晚上就去麗春院見識了這位異域美人,然后就一眼萬年淪陷了。 她當場放話,不準任何人動她的小美人,三日后,她提錢來贖人。老鴇要是敢讓人碰他,她定掀了麗春院的屋頂。 多么豪橫,霸氣。 老鴇自然不敢得罪堂堂白家大小姐,好酒好菜上座,美人作陪,就把她灌趴下了。 “那……我既然如此囂張跋扈,橫行霸道,目無法紀,怎么才過了一夜,就有人敢來跟我搶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