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仙君在煉制山河圖的時候,指不定給他點了什么烏鴉嘴的技能,山河靈尊腦子里才轉過天象的念頭,那罩在玄陽宗上方的云層就有了異變,黑云翻涌,閃著雷光。 周遭的靈氣形成異常涌動的漩渦,朝著宴月亭瘋狂涌去,他被鮮血濕透的衣袍隨靈氣鼓動,獵獵作響,玄色衣衫上到處都是裂口,露出底下慘白肌膚上血紅的傷口。 籠罩著玄陽宗的靈霧都被卷往一處,竟形成了龍吸水一般的天象。 山河靈尊急切道:“你要是再次迷失在自己的道心里,現在可沒有人能拉你回來了!” “那便不回來了。”宴月亭頭冠被罡風吹散,濕漉漉的長發頓時披了一肩,額上的碎發在他眼上投下濃重的陰翳,血痕之下的眼瞳里,燒著一叢妖異的火,像個嗜血的惡鬼。 赤金色的離雀羽被狂風裹著,自他眼前掠過,亡命徒周身的血氣便微妙地一斂,宴月亭伸手捻住離雀羽,輕輕摩挲了一下翎羽,抬手重新挽起長發,將離雀羽簪回發間。 看上去,像是終于拽回了一絲人味。 右琴乃化神期修士,山河圖本就困不了她多久,洶涌的靈霧稀薄后,她立即破開迷障,轉瞬便回到玄陽宗前峰主殿。 玄陽宗前峰幾乎生靈滅絕,大殿坍塌成了廢墟,其上的的法陣銘文都被抽干靈氣,淪為死物,從主殿往外,草木枯敗一地,就連土壤都焦枯干裂,被奪走生機。 墮魔的天象在頭頂盤旋,血戾氣息沖天。 魔種,天生就埋在這些魔物體內,就算修出道心,也早晚逃不過道心蒙塵,被魔性吞噬,淪為殘忍嗜殺之徒。 “在玄陽宗內入魔,找死。”右琴口氣溫和,身前的本命法器終于顯出全貌,是一把五色瑤琴,金色弦響,勾動天上隱雷,蛇形閃電終于撕開云層,隨著弦音所指,駭然落下。 塬清驀地抬起頭,仔細望向玄陽宗上方的雷云,片刻后,舒了口氣,“不是墮魔劫雷。” 宴月亭在浮生幻陣中時,入魔天象便時聚時散,會有天象示警,便意味著他一旦走上魔道,將來會有數不清的無辜生命喪生在他手里。 當初伏安之墮魔,九重天罰沒有將他劈死,沒過多久,他便劈開黃泉,放三千惡鬼出幽冥,使得南蜀之地生靈涂炭,至今仍是鬼哭狼嚎的陰寒死地。 塬清負手站在玄陽宗山門的坊樓頂上,如果宴月亭在此入魔,他便要肩負起清理門戶之責,“聞蓮,你帶上那名擎蒼峰弟子,立即回去巽風派,盡力將此事的前因后果調查清楚。” “是,師尊。”聞蓮拱手應下,抬頭看一眼遠處的雷云,攜帶著小師妹的身體和裝有羅不息的芥子,御空離去。 玄陽宗周邊的天光飛快地暗了下去,越發襯得那雷電威勢驚人。 元嬰境界之上,每升一階都好比跨越鴻溝,每一個大境界之間更是猶如天塹。 弦音攜著雷光破空而下,還未到身前,那浩瀚的靈壓已經逼得宴月亭七竅滲血。山河靈尊袖擺拂動,音浪猛地從前峰蕩開,散入虛空,但殘留的聲波依然將整個廣場壓得往下一陷。 宴月亭就像是山崩下的螻蟻,被砸入深坑。音浪壓到他身上,竟然短暫地凝固了片刻,當中靈力一下被全部抽離。 山河靈尊從虛空浮出,垂眸看他一眼,“還活著嗎?” 影魔一直在陰影里躁動不安,想要沖出來,被宴月亭屈指按回去,以它那點子不上進的實力,一冒頭就會被音浪碾滅。 塵土飛揚中,靈氣依然在往宴月亭身上涌動。 感受到他修為的進階,高高在上的化神長老眉間微蹙,按上琴弦,腳下的大地隨著琴音而動,要將他吞入地底,碾壓粉碎。 宴月亭一刀劈開合攏的地裂,斬魂刀和音浪撞在一起,刀身頓時嗡鳴不止。 山河靈尊將他從地陷中掏出來,送到了半空,還沒站穩,憑空而生的火鳥便席卷過他周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