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邪念-《首輔寵妻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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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瞥了眼楊呈安的平庸面容,心中又冉起了陣陣的厭惡。
退而求其次的對象她已經(jīng)尋到了,陸之旸的相貌不知比楊呈安強了多少倍,她放著好看的和家世更好的不要,為何偏得要嫁給這個一看就讓她覺得惡心的丑八怪。
“女兒不嫁,就算父親將女兒送到庵堂做姑子,女兒也絕對不會嫁給楊呈安!”
“你!”
沈弘量怒極,當著楊氏母子的面,便甩了沈涵一個巴掌。
比之于沈弘量突然掌箍沈涵帶來的震攝感,楊呈安卻更在意沈涵說的那句話。
寧可進庵堂做姑子也不嫁給他?
楊呈安的面色漸漸轉(zhuǎn)冷,亦沉聲問向沈涵:“涵姑娘,你真的不想嫁給我嗎?”
沈涵捂著臉回道:“楊公子另尋佳人罷,我實在對你無心。”
未等沈弘量再度訓斥沈涵這個不肖女,楊呈安冷笑一聲,嗓音亦高了幾度:“好,我也在你們沈家的高堂立誓,我楊呈安絕對不會娶你沈涵為妻。”
沈涵心中暗喜。
由著楊呈安發(fā)泄去吧,誰稀罕他娶她啊。
等沈弘量陪著笑臉,將楊氏母子送走后,便立即去了沈涵的院子里,剛一進內(nèi)室,就又甩了她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
這番,沈涵的眼眸里也落了幾滴淚。
她知道沈弘量只對沈沅這個女兒動過手,卻沒成想父親也會動手打她,還打了她兩次!
沈弘量沒理由去打她的,她跟沈沅那個白眼狼,喪門星是不一樣的。
“你把楊呈安氣走了,還想著嫁給誰去?你以為楊家是好欺負的嗎,這事若宣揚出去,我看這京中還有哪個世家敢去娶你!”
沈涵語帶泣音地回道:“有…有人會娶我。”
沈弘量冷哼一聲:“誰能娶你?”
問罷,又忽地覺得,沈涵會不會是勾搭上別的男人了,別再是什么販夫走卒之類的市井小民。
正此時,沈涵道:“陸之旸,陸之旸他能娶我。”
沈弘量瞇起了眸子,她暗覺沈涵的腦子有可能是被驢踢了時,又問:“陸之旸?他能看上你?”
沈涵便將乞巧節(jié)那日,陸之旸對她的兩次“搭救”都同沈弘量說了出來。
沈弘量邊聽著女兒的講訴,邊捋了捋須。
“你確定陸之旸真得看上你了?”
沈涵噙淚點了點頭。
沈弘量又訓斥了沈涵幾句,便離開了她的院子。
陸之旸這個人,沈弘量并不算看好,他空有蠻武,心中卻并無謀略,他能坐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也是陸之昀給指的路子。
陸之昀身為外戚,自是也有著自己的政治考量,京衛(wèi)五城兵馬司拱衛(wèi)著皇城,只有讓他親弟弟坐在指揮使的這個位置上,他手中的權(quán)柄才能握得更牢。
且沈弘量清楚,陸之昀也派了幾個人隨時跟在陸之旸的身側(cè),那兩個副指揮使就類似于參謀一樣的角色,隨時盯著陸之旸,如此,他才不會做些渾事。
但是沈涵如果真的能嫁給陸之旸,也不失為是樁好事。
起碼她在成為了陸之昀的弟媳后,他看在陸之旸的面子上,也不會再對沈涵動殺心。
——
鎮(zhèn)國公府,云蔚軒。
陸老太太喜燃有著淡淡松香氣味的蘇合香,沈沅聽醫(yī)師講,這香還有著開郁豁痰,行氣止痛的功效。(1)
眼見著就要入秋,京師云物俱鮮,風景哂然。
菡萏池上的荷葉由綠轉(zhuǎn)枯,府園內(nèi)的花樹也顯露了秋季的蕭瑟。
陸之旸看上了永安侯府三姑娘沈涵的事,竟在京城傳開,惹得沈沅都對此事半信半疑。
恰逢陸之旸休沐,這日無需當值,陸老太太便將他喚到了院子里,想要仔細地問問他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涵和陸蓉亦在場,卻見陸之旸眉間含戾,亦不時地用眼看向沈沅身側(cè)的碧梧,似是在無聲地與她解釋。
碧梧為了避嫌,有意地錯開了陸之旸的視線。
陸老太太則問道;“老七,你是不是在乞巧節(jié)那日,親自帶官兵去解救過沈家的三小姐?”
陸之旸回道:“孫兒只是帶官兵去查看查看狀況,真正救她的,是楊家的大公子楊呈安。”
陸老太太又問:“可我聽說,當夜那涵姑娘歸府時,還碰上了劫匪,是你手下的直系官兵救的她。”
陸之旸對此事是有苦說不出。
那日他會主動去看沈涵,是因為瞧見了碧梧在那處。
而先前他五兄剛盯上了五嫂時,特意命江卓叮囑他,要留意著沈沅的蹤跡,不要被什么歹人給盯上了,要隨時護衛(wèi)著她的安全。
永安侯府那地界,自是重點的區(qū)域,他也曾派過官兵一定要在這附近多加巡邏。
等沈沅嫁給陸之昀后,官兵們還按照以前的習慣,會在永安侯府附近多巡邏一會兒。
這才碰巧將沈涵救下。
可這一切,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連沈涵的相貌都記不住了,哪兒來的他要去娶她?
思及此,陸之旸英戾的眉宇愈沉,騰地一下便從圈椅處站起了身,就要出府去永安侯府親自問問沈涵去。
陸老太太卻及時攔住了他,斥道:“站住!你這個沒心眼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前,可不能由著性子亂來!”
陸蓉笑意吟吟地坐在老太太地身側(cè),邊用銀牙磕著葵花籽,邊同看戲似的瞧著自己親哥的窘態(tài)。
陸之旸瞧見妹妹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道:“蓉姐兒,你也別在這兒看我的笑話,到了年底你也滿十六了,早晚祖母也要將你這個小丫頭嫁出去。”
蓉姐兒撂下了懷中捧的饌盒,嗓音嬌滴滴地反駁道:“老祖宗才舍不得我這么早就嫁人呢~”
眼見著這對兄妹就要吵起嘴來,卻在陸之昀闊步進了軒室時,驀地噤住了聲音。
在場的諸人,除了陸老太太,都對著陸家的這位家主起身福了一禮。
陸之昀沉默地在園背梨木交椅處坐定后,寬敞軒室內(nèi)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肅正了許多。
卻說過了乞巧節(jié)后不久,就是陸之昀的生辰。
陸之昀又長了一歲,時年三十四歲,沈沅去年送了他一個玉扳指,今年則提筆繪了些玉飾的紋樣,交由匠人雕刻,給男人制了個新的革帶。
祈朝官員佩得革帶只是虛束在腰間,并無固定衣物的實用,規(guī)制嚴明,上面漸次鑲著三臺、圓桃、排方、等精雕的玉片,僅起著裝飾的作用,算作是身份的象征。
他今日穿著坐蟒賜服,腰間就佩了沈沅為他新制的革帶。
今日不朝,陸之昀卻需進宮教小皇帝課業(yè),小皇帝這半年的身子時好時壞,可課業(yè)卻沒落過。
男人的發(fā)上戴著充耳懸瑱的七梁冠,黯色的冠纓貼合著他線條冷硬的下頜線,在頜下系了個結(jié)。
如此繁復的衣冠,自是更襯得他的氣質(zhì)矜朗冷雋,容顏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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