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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幾位上了年紀(jì)的老御史，依舊激情澎湃。

    幾道折子遞上來，被黃太師全部截了，這要是送進御書房去，皇太孫的大軍還沒到京城腳下，京城里就要冒沖天血光。

    不止截了，黃太師還得一位位去好言相勸。

    否則，等大朝會上御史們出列，逼問先太子死因、皇太孫身份，金鑾殿大柱不夠他們撞的。

    當(dāng)然，這勸說的活兒，很不好干。

    吃閉門羹算是客氣的了。

    還有好幾位，請他進去，劈頭蓋腦就是一頓罵，罵人風(fēng)格各不相同。

    “太師亦受先帝之恩，豈能不顧先帝遺命？莫非太師嫌當(dāng)年先太子不如皇上敬重您？”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老太師和不妨看看徐太傅？”

    “皇上謀害先太子，鳩占鵲巢，老太師敢說一點都不知情？”

    “登基已經(jīng)二十年多了，遇事還要太師您來擦屁股？”

    “先帝若泉下有知，見到太師這么為皇上著想，一定很欣慰吧？”

    “皇太孫是真把令孫當(dāng)好友，才讓人隨安北侯回京，若是扣在手上，老太師現(xiàn)在焦頭爛額了吧？是向皇太孫磕頭保孫子的命，還是向皇上自證絕對沒有一腳踏兩船？”

    “遺詔是真是假，讓我等親眼看看。先帝當(dāng)年十五塊印章，全隨他入葬了，根本無法造假。倘若永寧侯手里圣旨上的印正是先帝曾用過的印，那就是先帝活著的時候蓋的，真正的遺詔！”

    黃太師全聽了，受了，還得舔著臉耐心地勸。

    臉皮這東西，厚有厚的好處，被人怎么刺都還扛得住。

    就是回到家中，在書房里坐下來時，疲憊不已。

    黃逸見祖父如此，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您也有這么使不上勁兒的時候，”黃逸道，“我還當(dāng)您做什么事，都運籌帷幄。”

    “臭小子就別說風(fēng)涼話了，”黃太師道，“老夫就是不想看著他們白白犧牲。”

    黃逸笑道：“欲揚先抑，跟寫文章似的，您再忍忍，等揚的時候，您突然出來表態(tài)，嚇?biāo)浪麄儭！?

    黃太師吹起胡子，哼了一聲。

    緩了緩精神，他才道：“老夫聽忠勤伯那意思，大軍應(yīng)是明日就能進京畿地界了。”

    一旦進了京畿，兵臨城下也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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