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長安。 東廠猛如虎,在沉寂數日后開始張牙舞爪地捕捉獵物了。 而且越捕越離譜。 “我寫的詩中只是出現過‘濤’字,此濤非彼韜,怎么就成反詩了?” “冤枉啊,我從來沒有謄抄過那首《菊花》。” “我才剛到長安,怎么就謀逆了!” “蒼天呢,吾自從來到長安整日閉門不出,謝卻一切來訪,這也能被打入詔獄?大唐真的要完了!” …… 原本氣焰囂張的讀書人眼見但凡有點名氣的同伴,都被羅織證據,冠以謀逆之名后,瞬時消停了。 然而,這種消停只是明面上的。 在各方勢力的聯手攪動下,一輪更大的躁動正在暗中涌動。 戴著斗笠,這幾日都深居簡出的玲瓏望著不見一個讀書人的朱雀大街,嘆了一聲,迅速走進一家酒鋪。 依然是一身黑衣的女子道:“現在風聲鶴唳,你怎么又亂跑了?幕后的那雙手終于伸出來了,而且和各方勢力都牽了線,誓要在那昏君到法門寺禮佛之際將其誅殺!” “越公的意思是我們要傾盡所有,全力配合,對方也是大手筆,許諾以城池相謝。你我若是立此大功,今后必能留在越公身邊,享盡榮華富貴!” 玲瓏糾結又激動:“他們是何身份?” 女子一眼看穿:“顯赫異常,說不定你的情郎就是他們的公子。” “他……” 玲瓏緩緩地閉上眼,暗自祈禱道:“玲瓏死不足惜,唯愿公子能夠平安無事。” 國子監。 數百儒生跪在一個須發微白,儒雅沉穩的男子面前,痛哭流涕道:“先生,讀書何罪?求求您救救他們吧!” 他不是別人,正是國子祭酒、秦王府文學館學士孔穎達。 身為先圣后人,他師從大儒劉焯,日誦千言,熟讀經傳,善于詞章,在書生之中很有威望。 想當初秦帝焚書坑儒,漢帝反其道而行之,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盛情邀請他帶著先圣牌位和儒學正統前往大漢,都被他給婉拒了。 后來隋帝、宋帝、明帝和清帝等許以王侯之位,以國士待之,他亦不曾動心。 只因李淵和李世民在大唐立國之前便禮賢下士,多此親臨寒舍請教,并在他臥病在榻時端湯送藥。 他很感念這份知遇之恩。 現在李韜大興文字獄,縱容東廠肆意抓捕書生,還把秦王下了詔獄,他知道自己必須得站出來了。 不然大唐儒學淪落、文壇傾覆、才子凋零,國將不國。 他極為決然地正了正衣冠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吾身為先圣后人,責無旁貸。你們在此等吾,吾這就進宮面圣為天下讀書人討一個公道!” “不用了!” 站在屋頂之上的曹正淳大笑道:“陛下已經猜到你會為這些酸腐文人出頭了,特令本廠公在此守株待兔。” “來人呢,孔穎達意圖煽動儒生謀反,立即打入詔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