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爺-《從替身到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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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心猛然提起,迅速走過去不敢做任何動作,怕嚇到被夢魘住的燃燃,只能輕輕呼喚:“燃燃,醒過來,那都是夢,是假的。”
她以前聽梁昕時講過很多精神疾病的患者,在夢里沉睡醒不過來,最后變成植物人的離奇病例。
她當時以為是她編造的,可現在看見燃燃的情形,有些害怕他真的會醒不過來。
林鳶想起他昨晚是聽著自己的歌入睡的,哼唱起那首歌,希望他戰勝夢里的恐懼清醒過來。
夢里的沈燃正站在漆黑的,充滿血腥味的拳擊擂臺上。
一道道痛苦□□的幼小軀體在擂臺上蠕動,他們有的腿已經折了,有的眼睛瞎了,有的雙臂都抬不起來。
還有一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是唯一一個站在擂臺中央的孩子,慘白的臉上全是血漬,而這些血,都不是他的。
突然,大口喘氣的那個孩子,眼球凸起,面目猙獰,最后吐出一口血,沒了一絲掙扎的力氣。
他死了。
擂臺下的男人從陰影里鼓著掌走出來,臉上的刀疤十分猙獰,手里還捏著一支玫瑰花。
“沈燃,你贏了,還打死了一個小伙伴,真厲害,哥哥可以帶你走了。”
沈燃脖頸青筋凸起,腳底發寒,繃緊的的手臂死死捏住,他已經沒有力氣了,用盡了力量卻也只能低低的嘶吼。
“不是我打死他的。”
他本來就犯了哮喘病,他剛剛還有意避開他,根本沒打他,他是病死的,不是他打死的!
“不用否認,又沒人知道你殺了人,只要你自己知道就好,你看看手上的鮮血,你殺了人沈燃,哈哈哈哈……”
刀疤臉在射光下笑得詭異又放肆,他將那支玫瑰花放到他的手中,根莖的刺扎進稚嫩的肉里,他卻感覺不到痛。
“以后,無論你搞死多少人,都不要有負罪感,因為,你本來就不是個好人,生日快樂啊弟弟。”
他單手捂住頭,痛苦地跪在地上,頭撕裂般的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好冷。
突然,他感覺身體正被暖意包裹著,天際響起了空靈神圣的歌聲,溫暖又救贖,是天堂肯要他了嗎?
他是壞人,壞人能上天堂嗎?
*
林鳶嗓子都唱啞了,他還是沒醒過來,她覺得是自己的方式太溫和,于是求助梁昕時。
梁昕時很快回復,可以用水潑醒他。
梁昕時回復完才想起自家閨蜜的沖動性格,忙細致地打了補丁:我指的是用手指沾一點水,彈灑在他臉上。
可惜,已經太遲,林鳶看完第一條就行動了起來,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一整杯涼水。
*
那道溫暖的聲音不放棄他,一遍一遍地吟唱著,生生將他的神志從黑暗中抽離。
沈燃徹底清醒過來,克制不住地想靠近那道光源,尋求一點溫暖。
他剛睜開眼睛,一潑涼水迎面潑下,他好不容易暖起來的身子驟然變冷,涼得徹底。
沈燃緩緩睜開眼,隔著發絲不斷流下的水簾,看清了拿著水杯的林鳶正滿臉慶幸地看著他,笑得一臉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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