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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電話里，他把這事兒的前因后果，都和周大林說了，然后又說：“現(xiàn)在啊，跑長途客運的越來越多，再像以前那樣，出站就客滿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了。往往是一趟車中間停好幾回，跑到終點都拉不滿座。這一行啊，也越來越不好做了。我就尋思著啊，臨水真空這塊牌子，也存在了有接近五十年了吧？咱不能就這么著，讓外國人給毀了呀。反正客運越來越不好干，我還不如直接不干客運了。趁著現(xiàn)在我那個客運公司還能賣個好價錢，干脆，把公司賣了，就像世豪說的那樣，把臨水真空這個牌子給注冊回來，弄個工廠，干真空泵！”

    老丈人的這番話，說的周大林有些無語。

    國產(chǎn)品牌讓外國人給砸了的，多了去了。改開嘛，還在乎這一個牌子？

    他考慮半天，才對老程說：“咱們不缺錢啊。弄客運公司，不是因為你閑著不舒服，讓你弄著玩嘛，這怎么還當(dāng)了正事兒干了？要是客運公司不好經(jīng)營，趁現(xiàn)在好賣，賣了它倒是可以。搞工廠，我看還是算了吧？很累人的。”

    他說這話，老程倒不高興了。合著我在這兒費心巴力地搞客運，就是我閑的慌，哄著我不哭是不是？

    可轉(zhuǎn)念一想，人家周大林是大老板，手底下鮮奶公司，影視公司，就是最小的快腿公司，也比他這個小客運公司值錢，人家當(dāng)初給他投資，可不就是哄著他不哭嘛。

    他就說：“你呀，是大老板，肯定不在乎我這倆小錢兒?？晌铱偛荒茏屇沭B(yǎng)著吧？那我不成了真的賣閨女啦？我呀，還是得干點自己掙錢的事兒，面子上看著也好看不是嗎？”

    周大林還真拿他這位老丈人沒辦法，想想說：“那你就經(jīng)營你的客運唄，雖然不如以前掙的多，可也總是掙錢的吧？這搞工廠你又不懂，聽著趙世豪出的這主意不錯，可真干起來，外行總是要吃虧的?！?

    老程說：“我不懂，世豪懂啊。他在臨水真空干了好多年呢，還是技術(shù)員。你放心吧，沒問題的?！?

    周大林心說，你這是和我商量呢，還是知會我一聲散伙？你這不是打定了注意非要干不可嗎？

    “那，我媽什么意見？”他就問。

    “你媽那個人，天上掉個雨點都怕把腦袋打漏了，你想她能同意啊？她的意見不做數(shù)！”

    得，岳母的意見不算數(shù)，我的意見你又不聽，那你還問我干什么？

    周大林沒敢這么說，而是說：“反正我的意見呢，你都五十多了，精力恐怕不如年輕的時候。搞工廠很累的，還是不要搞的好。”

    他還沒說完，老程就打斷他說：“就我這身體，還精力不行？不服哪天你回來，咱們來個十公里越野，你能贏了就算我吹牛！”

    周大林直接無語。

    見實在勸不動他，只好說：“那你實在要搞，就搞唄?！?

    老程就說：“我跟你說這個事兒啊，是想問問你，這事兒能不能掙錢，有多大風(fēng)險？”

    周大林說：“這個，就看誰來干了唄。就好像趙世豪弄那個石子場。如果這事兒我干呢，肯定不賠錢，他干就弄的那么慘?！?

    老程聽了就說：“這回你放心吧，世豪接受教訓(xùn)了，做事穩(wěn)當(dāng)了，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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