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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像儒、又似墨。

    翻遍先秦古籍--庠序、杏壇--斷然沒有授學(xué)之地會做到這般。

    這茂陵學(xué)舍簡直就是個異類。

    枚皋吮吸碗里剩余不多的鹽水，呢喃自語:“以鹽和水，汗后服用，這莫非是岐黃之術(shù)？”

    在場無人回答他這個問題。

    猛給每個人都分了水，等眾人喝得差不多了，方才提著水桶環(huán)視一周:“枚皋與膠倉何在？”

    枚皋與膠倉不約而同放下手中的碗，互相看了一下，又同時起身拱手。

    “二位歇息差不多后去茂陵正堂，亭長在那里傳授天文地理之道，其他人在此等候講郎庾易，今日他帶領(lǐng)爾等識字--書寫自己的名字。”

    ……

    猛提桶返回舍屋，枚皋與膠倉則脫下沾了泥的草鞋赤腳往茂陵亭正堂張望，卻發(fā)現(xiàn)進門右側(cè)倚墻擺了塊木板，而諶洛正提著毛筆在上面寫著一串串奇怪的符號。

    二人在門口駐足，作揖行禮，高呼諶宗師。

    “速速進來！”

    諶洛側(cè)身招呼兩聲，隨后繼續(xù)在木板上書寫。

    “宗師在作甚？”

    枚皋靠近后，望著木板上最右側(cè)那列“0、1、2……9”的奇怪符號，驚疑不定。

    諶洛放下毛筆指著木板道:“天文地理皆離不開數(shù)道，今日我先教爾等一個簡易的符號。”

    枚皋想到昨日計算割圓術(shù)時諶洛拍著自己肩膀說得簡單方法，兩眼放光，頓時來了精神。

    他急忙整頓衣冠，端正站立，赫然忘了最初過來蹭吃蹭住的目的。

    “你昨日計算時，一個簡單的數(shù)字動輒用十多個字表示，此舉過于繁瑣！今日我便傳授爾一個更加簡單的記敘方式。”

    諶洛指著木板上那一串符號道:

    “看這！幾年前，我受一個名叫‘阿拉伯’的老人啟發(fā)創(chuàng)建了這些符號，因而我喜歡稱它們‘阿拉伯?dāng)?shù)字’，與隸字相比，它們書寫方便、占用位置小，是不可多得的優(yōu)良符號，我每次計算，都會用它們代替數(sh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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