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也該知道每個實驗都可能有危險,又或者說,你不怕死嘛?” 勒梅感到這個小巫師也許比鄧布利多介紹得還要神奇。 他的大腦告訴他,他應該直接開始工作,但他的潛意識逼迫他問著問題。 “人怎么可能不怕死哪?”羅曼搖了搖頭,十分鄭重地回答。 “但是有的時候,我們需要做一些冒險的事情。” “這很矛盾。”勒梅皺著眉頭,盡管他也曾做過一些冒險的事情,但最近他越來越不理解自己當年的行為了。 “我有過一些——朋友。”羅曼并沒有使用‘手下’,或者‘屬下’一類的詞。 “我第一次遇到他們時,感到的并不是震驚,而是不解。” “我不理解他們是如何憑借那些粗制濫造的道具和近乎自虐的條款,來保證組織得以運行。” “但我看到了不和命運抗爭,他們將落得什么結果。” “從那時候我就知道,一個人往往只有一種命運。” 尼可·勒梅點了點頭,突然問道: “你做過飯嘛?” 這句話對于一個英國人而言,大概算得上挑釁;但羅曼并非只會炸魚薯條。 “當然。”他點點頭。 勒梅微笑著,似乎羅曼的答案對他而言并不是關鍵所在。 “我曾品嘗過諸多國家的美食,但無論哪種美食,都對制作過程有著嚴苛的要求。” “火候只有一次的機會,過后無論再怎么補救,也不是原來那道菜了。” 羅曼看著勒梅,突然笑了出來。 “但這次的主廚是您,我只是一味新鮮的食材。” 勒梅也面露溫和的笑容。 盡管羅曼知道,那是老人憑借自己強大的推理能力,在結合過去經驗后所做出的恰當表情,但仍免不了受其感染。 “我得謝謝你這些日子里一直為我講故事。”勒梅很認真地說。 接著他用一種很平靜的口氣問道: “那么,你認為這個故事里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地方?” 羅曼想了想。 “最開始讀到這個故事時,我震驚于老三在最后主動褪下隱形衣的勇氣。” 勒梅扭過頭來,知道他還有下文。 “后來我意識到老二想要得到復活石,并不僅僅是為了嘲弄死神。他本可以隨意復活任何他不在乎的虛假靈魂,自己則不會受到一點傷害;但他選擇復活心愛的姑娘,并在自我折磨中死去了。” “而老大的死亡來的更為直接,他強大的魔杖為他招來了災禍。” “他們的死亡與死神有著直接的關系。但究其本質,是他們自身所追求的一切,超出了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從而導致的自我毀滅。” 勒梅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什么。 “所以我想,這個故事里最有意思的就是——你永遠不知道你拼命贏來的哪件物品,是死神慷慨饋贈出的誘餌。” “死亡對于那些頭腦清醒的人而言,是一場偉大的冒險。”勒梅嘆了口氣,“我是從何時開始,變得不再清醒。” “再為我讀一遍這個故事吧。” 羅曼沒有拿起自己的手稿,他早已把這個故事背得爛熟于胸。 他盡可能使自己的背誦顯得聲情并茂。 “……然后像老朋友見面一樣迎接死神,并以平等的身份,高興地同他一道,離開了人間。” “你認為人能與死神獲得平等的身份?”勒梅喃喃自語。 “這要看您如何定義‘平等’這個詞。”羅曼把龍骨魔杖點在納吉尼身上,“但我知道有位名人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被拽進角斗場去面對一場殊死搏斗和自己昂首走進去是不同的。也許有人會說這二者之間并無多少不同,但——這是世界上全部的不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