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锃踢了一腳：“拿水來，我們不進去。”

    我們？男人這才發現站在秦锃身后的蘇瀅，蘇瀅不認識他，他卻認識蘇瀅，他也是秦锃派去暗中保護蘇瀅賣米糕的，馬上舉起一只手笑著打招呼：“小嫂子好。”

    “你好。”蘇瀅也微笑著回應，門一打開她就聞到一股混雜著煙味的難聞氣味，還好秦锃說不進去。

    男人跑進屋，不一會拿著個大搪瓷缸出來，不好意思的說：“大哥對不起，我這就接水燒。”

    他拿鑰匙打開門前的水龍頭，剛要接水蘇瀅上前道：“不用了，我接著水龍頭喝點就行。”

    “這怎么行？”男人想阻止被秦锃按住，用眼神示意：瑪的，你這是裝什么的口缸，內壁上什么顏色都有，拿這個煮出的水我媳婦怎么會喝？

    男人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他這口缸萬能，什么都裝，他就只有這一個口缸。

    蘇瀅喝完秦锃也湊到水管籠頭上喝，又叫男人帶他們去公廁方便。

    這一路都有人用怪異眼光看秦锃背孩子，有的小聲議論，有的出言嘲笑，蘇瀅難受得低下頭，可秦锃就跟突然沒了耳朵眼睛，一概聽不到看不到這些。

    稍做休整他們繼續前行，到錦城時已快下午四點，蘇瀅累得岔了氣，全靠強忍，而秦锃又背孩子又馱東西，卻跟沒事人一樣。

    錦城比東鄉鎮大很多，也繁華很多。

    有公交車，還有七層小樓，最熱鬧的是城供銷社附近，毗鄰著電影院，新華書店，國營飯店、理發店，長途車站，衛生所等

    秦锃見人就問，很快問到了農業局的地址。

    農業局是個破破舊舊的三層小樓，后面大院子是家屬大院，今天周末農業局關著門，看門大爺不讓秦锃他們進大院找人：“你們是莫老頭什么人？找他什么事？”

    蘇瀅一聽看門大爺叫莫爺爺“莫老頭”，就知道老人的境況并不很好，忙委婉道：“我是他孫女，來看看他。”

    “呵，又是他孫女！”看門大爺臉色變鄙夷，揮著手像在趕蒼蠅，道，“上次那個來管他要錢，你又來管他要什么？”

    “走吧走吧，莫老頭都一把年紀就放過他吧。年紀輕輕有手有腳，想要錢自己苦去。”

    蘇瀅還想說什么對方根本不聽，眼看就要被攆走，秦锃擋在蘇瀅前面，道：“我們來給老人送點東西。”

    “送什么東西？”看門大爺眼神更加不屑，這小伙子長得挺精神，怎么會拿裹背背孩子？男人都不是，有什么資格跟他說話？

    “就送這個。”秦锃推過他的單車，將后座的麻袋松開一個口，看門大爺馬上湊過頭來看。

    哇，這年頭肯拿這么多實在東西上門的，絕對是真親人！

    大爺的臉色馬上緩和：“你這個孫子還有良心，但你們來的不巧，有個鄉出現蝗蟲，老莫下去指導了，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看蘇瀅失望大爺又道：“要不你們留個字條，等老莫回來他聯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