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民抹著眼淚求:“锃哥,錢被你全搜走,時間這么晚,我沒地方去?。看参也桓宜o我靠墻角貓一晚行不行?” 秦锃哼了一聲沒說話,算是默許了,揮揮手:“大家早點睡了。” 這東西二流子習氣太重,仗著是他小叔,什么事都要搞特殊,大伙也不敢拿他怎樣,今天當著大家伙的面發落,他就老實了。否則兄弟們面上不敢說,私底下怎么會不埋怨? 秦建民心里總算松了口氣。 睡墻角怕什么,他連屋檐下都睡過,只要秦锃同意他留下,后面幾天他會好好表現的,他真怕了這個大侄子,從現在開始只敢把秦锃當大哥看了。 “是,大哥也早點睡。”眾人對秦锃越發恭敬,大哥做事公私分明,自家小叔犯錯照樣處罰,他們哪敢有一絲一毫做錯? 那邊李家明從電影院門口跑走并沒回家,他要去檢舉揭發。 哼,他現在可是有強叔罩著,貼畫就是從強叔這拿來的,現在有人敢在強叔地盤上低價傾銷,還不被強叔打成爛羊頭。 快要接近強叔住所時,李家明步子越來越慢。 不行啊,他現在去告發,秦锃一下就能猜到是他告的,那他以后別想在馬關村混了,他不能自斷后路。 不急這一時,他不告也會有別人告,他就等著坐山觀虎斗吧,就像紅糖的事,他可以告,但他何必告,留給他媽那個蠢貨去告不是很好嗎? 李家明剛要轉身回自己的出租房,就聽后面有人叫:“李家明,你他碼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是不是來找強哥拿貼畫?今天的你就賣完了。” 李家明一回頭,是強哥身邊第一能打的燕七,忙老老實實站住,道:“不是的七哥,我就想來看看,強哥有沒有什么事吩咐我做?” “滾!” 燕七罵了一聲。 老大有事不會吩咐他們做,會吩咐你個馬屁精? “是七哥?!崩罴颐髭s快扭頭跑了。 “沒用的小白臉!”燕七是打麻將間隙出來小解,一面解褲帶,一面罵罵咧咧。 今晚沒放港城電影,看電影的人少,他們不會去賣貼畫,因為幾乎賣不出去,但他知道李家明會去,這東西勤快,刮風下雨都愿意去。 可燕七忒看不上李家明,不像個男人,面上對你笑,其實心里打著鬼算盤,也不知強哥看上他哪點,會收留他? 燕七還沒小解完,就聽不遠處他們聚集的那間屋門“咣鐺”打開,隨即聽到有人叫:“七哥,強哥叫你快來。” “叫魂啊什么事這么急?”燕七嘟囔著理好衣服,快跑過去進了屋。 屋里烏煙彰氣,麻將雜亂堆在桌子上,除了強哥坐著,其他人全站著,看樣子都很緊張。 強哥已無剛才和大家打麻將時的隨和,臉色陰沉得駭人,燕七也不覺緊張起來,忙問:“強哥,出什么事了?” “你問我,我去問誰?”強哥嚴厲的目光掃向他,“剛才火車站的老蔣來跟我說,火車站有人賣貼畫,兩張才要四角錢。” “啪!”強哥一拍桌子,喝道,“燕七你給我說清楚,你想在我后面搗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