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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情形，也一如盤踞河北，輕易便能架空州刺史的郭寧、靖安民、苗道潤、張柔等人。

    但郭寧和靖安民，都是北疆潰兵出身，他們直接感受過，也確實(shí)承受著來自北方蒙古的可怕軍事壓力；故而以軍令部勒下屬，形成的勢力嚴(yán)格來說，是一支有地方支撐的軍隊(duì)。

    而山東地方上這些大豪們，卻更多依靠宗族故舊的力量。他們有時(shí)候?yàn)榕嫒说馁F胄效勞，有時(shí)候自家出面攫取利益，短短數(shù)年間就盤根錯節(jié)，形成了非官非賊非民、亦官亦賊亦民的地方勢力。

    在他們治下，或是在大金朝廷的治下，真正的貧苦百姓始終都遭人盤剝，只不過手段各有不同罷了。

    郭寧問起的這個徐汝賢，便是萊州地面上的勢家魁首人物。他有聲望，有宗族的力量支撐，有與地方胥吏的密切聯(lián)系。

    哪怕在不少女真人眼里，他也是勢力強(qiáng)大的人物，至少，如阿魯罕這樣地處荒僻的謀克，遇見徐汝賢只有吃癟。

    此番郭寧就任定海軍節(jié)度使，本來只是益都那邊的完顏撒剌有所不滿，想要施展手段壓服郭寧。但命令暗中傳到了萊州，又得徐汝賢推波助瀾，發(fā)動了一批地方豪強(qiáng)勢家出面支持，所以才鬧出如此的場面。

    為此，徐瑨在阿魯罕以外，還另外找了好些人詢問，卻始終不知道徐汝賢何以有這樣的膽量，更難判定他的目的何在。

    就在郭寧詢問的同時(shí)，萊州治所掖縣東南。

    寒同山下，掖水之畔。

    此地有一秦漢時(shí)舊城，換作曲臺。隋唐以后，這曲臺城逐漸衰頹，不復(fù)昔日風(fēng)光，但最近數(shù)年，一批擁攬兵眾的豪強(qiáng)地主在此聚族而居。于是曲臺城里，房屋院落連綿，竟與北面的掖縣城規(guī)模相當(dāng)。

    而城池之中，是有兵丁往來巡邏，威風(fēng)呼喝，肅殺之氣隨之蔓延。于是整個城池又如一頭沉睡的猛獸，隨時(shí)可能躍起傷人。

    城池北面，有座高大的墩臺。墩臺上新建了前后三進(jìn)的院落，院落的正廳上，這時(shí)正有十余人分兩排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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