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臨安-《扼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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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國的貞右三年,同時也是大宋的嘉定八年。
與北方強(qiáng)鄰的政局?jǐn)_攘不同,開禧年間那場有些荒唐的北伐之后,大宋已經(jīng)安定了整整八年。比起大金,大宋的百姓們到底是要舒坦些。
不過,雖然少了戰(zhàn)火的摧殘,天時不正帶來的水旱災(zāi)害卻沒有停過。而且近年來各種災(zāi)害的規(guī)模和破壞力,好像每年都比以前更強(qiáng)些。光是朝廷賴以立足的兩浙路,自當(dāng)今皇帝即位的慶元年間至今,一共也不過二十一年卻發(fā)生洪澇十四次,海溢八次,旱災(zāi)多達(dá)二十次。最慘烈時,災(zāi)民不得賑濟(jì),竟然出現(xiàn)妻食夫尸,弟食兄尸,以至父子相食其尸的可怕情形。
當(dāng)今的大宋皇帝是愛民的仁君,說起這種情形,時常郁郁。前幾日里,宮中傳出消息說,皇帝想到今年暮春歷時不雨,十分的揪心,打算下詔罪己之涼德,以懇請上天垂憐百姓。另外,還打算在全國各地安排禱雨攘弭的舉措。
那些術(shù)法,包括什么畫龍祈雨、蜥蜴祈雨、宰鵝祈雨等等,極盡荒唐無稽,有識之士多半是不信的。可是如果轉(zhuǎn)向朱熹說的那套感召和氣,以致豐穰的說法……皇帝其實并不失德,這一點大家都明白。那么,難道是宰執(zhí)有問題?
如果板子要打到史相身上,那可就朝綱動蕩,更不成。
所以皇帝也只能把心思花在這些看似荒唐的禱雨儀式上了。
四月八日的這一天,一隊仆役簇?fù)碇豁斉I,緩緩行過御街。轎子本身形制尋常,裝飾也不華美,所以御街兩側(cè),尤其是萬松嶺到眾安橋一帶,往來的百姓們自顧自忙碌著,沒有誰注意這頂轎子。
臨安是大宋的行在,因為正式的國都始終都在汴梁,所以臨安的城池、宮室一直就沒有得到充分?jǐn)U建。城池中心的御街固然寬敞,可兩側(cè)的店鋪實在太多,許多店家把蒸糕點的廚灶和酒望子都搬到了外頭,把御街的邊緣占去了老大地方,轎子難免走得慢些。
到了鼓樓附近,人流愈發(fā)密集,仆役吆喝了好幾聲,都沒能喝開通路。于是轎子里的人微微掀開轎簾,向外探看。
這人約莫五十上下的年紀(jì),國字臉,濃眉,頜下五綹長須飄拂,相貌甚是威嚴(yán),眼神又帶著幾分凌厲,正是掌控大宋朝政的權(quán)臣史彌遠(yuǎn)。
他是在開禧年間主導(dǎo)殺死韓侂胃,推動大宋向金國祈和之人,所以在普通軍民百姓中的名聲不好,早前甚至曾有軍官彼此串聯(lián),意圖謀殺他的。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了,但史彌遠(yuǎn)至今余季未消,私下里出行時,經(jīng)常換用普通規(guī)格的轎子,以策萬全。
這時候他往外一看,頓時皺眉,沉聲叱道:“怎么回事?外頭怎有這么多的僧尼聚集?”
這話一出,轎子旁邊的親信管家頓時嘴角露出微笑,但又立即憋了回去。
仆役們都知道,史相的謹(jǐn)慎程度超乎尋常,在朝堂的平衡上頭,也可謂殫精竭慮。
皇帝上個月開始,打著祈雨的旗號,多次召見自稱身懷法力的道人,包括洞霄宮的充妙大師,太乙宮的紫清明道真人等等。史彌遠(yuǎn)對此雖然不置一詞,卻悄悄地派人供奉了佛堂,又公開勸說皇帝詔定江南禪寺之等級,設(shè)禪院五山十剎,順便還往外界放了消息,說自己乃是天童和尚宏智正覺轉(zhuǎn)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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