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膽色(下)-《扼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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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砲車營前方的橫陣,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金軍步卒被鐵火砲掃過一輪之后,萎靡了一陣子,但隨著軍官的厲聲催戰(zhàn),后繼兵力踏著同伴的鮮血碎肉,頂著盾牌,再度沖鋒。橫陣后方的弓弩手正沒停歇地往外傾斜箭雨,因為金軍人手一面盾牌的緣故,殺傷效果不好,反而時不時也被女真人拋射回來的箭失射倒。
不過,士氣一旦跌落,再想提升很難,金軍整個的勢頭和第一波沖鋒無法相比。橫陣中央的位置,韓煊的將旗屹立不動,郭寧知道,這位老伙計正在等待機會,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正面的戰(zhàn)斗規(guī)模雖大,金軍從沒能占到上風。與之相比,倒還是側面的戰(zhàn)斗精彩些。
在從南到北大概一里多的范圍內,定海軍步卒和金軍精騎的糾纏逐漸白熱化。
如果把定海軍的隊列比作一個巨大的磨盤,金軍陸續(xù)入陣的騎兵就像是被卷入磨盤里的鐵塊和碎石。他們被磨盤擠壓著,攪動著,來回碾著,也施加了同樣的力量與磨盤,試圖把磨盤崩碎。
粗略估算,金軍騎兵尚在作戰(zhàn)的,大約四百,傷亡在百十上下;己軍兩千人,傷亡大約是金軍騎兵的三倍。以步敵騎,糾纏惡斗到這程度,郭阿鄰的指揮沒有任何問題。
兩軍對壘疆場,戰(zhàn)局瞬息萬變。決定戰(zhàn)局發(fā)展的主觀、客觀因素,實在是太多了。誰占了上風,未必就高明,誰吃了虧,也未必就無能。
便如此刻,完顏陳和尚成長于大金國的北疆豐州,和絕大多數有勇力的金國軍官一樣,擅長帶領精銳騎兵作短促的沖鋒突擊。這種戰(zhàn)法是大金立國的基礎,在特定的場合能發(fā)揮巨大威力。
尤其當主將足夠驍勇,往往能以少量精兵挫動敵軍陣腳,后繼兵馬如狂風掃落葉,無往不利。
完顏陳和尚自然是驍將,他能登高履險,馳射如飛,用兵時進則先行,退則后殿,不夸張地說,簡直就是一個小號的郭寧。
所以郭寧也就很清楚這種戰(zhàn)法的問題所在。歸根到底,這種戰(zhàn)法是把個人勇勐發(fā)揮到極致,以求在小范圍內以強凌弱。
敵軍如果在士氣、訓練、戰(zhàn)術上頭有短板,乃至體力虛弱或者帶兵的軍將膽怯,都會在這種勇勐突擊之下崩潰。但如果是一支韌勁十足,而且不懼死傷的軍隊在此,個人勇勐發(fā)揮到極致,卻沒法壓倒其戰(zhàn)斗意志呢?
此刻的定海軍,按照郭寧的高標準來判斷,或許少了點當年的野路子狠勁。但在持續(xù)數年的努力下,軍將的指揮能力和軍隊本身的應變能力,已經愈發(fā)完善。而郭阿鄰又秉承其上司的風格,全程不慌不亂,始終維持著己方兩千將士不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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