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孤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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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華亭的蕭見深不樂。
離開宮廷的蕭見深郁郁不樂。
等回到了自己的太子府,好不容易在書房安坐而下,正打算將這今日的奏本拿來一一翻看之際,之前伺候在他身邊的大太監王讓功已鬼鬼祟祟地從門口處探了進來。
蕭見深:“……”
他有那么一刻幾乎想叫人將這敢私窺書房的狂悖之徒給叉出去!
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就算一個蠢貨,活著蠢也比死著蠢更可愛百倍。
他說:“何事。”
王讓功連忙進來,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倒扣著七個牌子,沖著蕭見深諂笑道:“殿下您看今日是選……?”
“誰都不選。”蕭見深面無表情。
王讓功便勸道:“殿下今日雖在皇上那邊受了氣,但娘娘也是深愛殿下的,為著娘娘,殿下也要愛重龍體才是。”
愛重龍體搞龍陽?這絕對是蕭見深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他照例面無表情,只看著王讓功。
王讓功也非一點臉色都不懂的蠢貨,他一看太子的臉色就曉得太子是真的對家里的那七位不感興趣了。說實話,他倒不為此意外,就是難免要在心里嘆息一番,無非也是想著“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等等。同時也不免想起了今日讓蕭見深尤為注意的那薛書生。王讓功本待再次主動為主子“貼心貼肺”,但想到了自己剛剛從幾位手中收的銀子,便猶豫了一下,決定最后為其努力一把。
只見他先是收了盤子悄然不語地離開,在外頭大約候了小兩刻鐘的時間,就再次拿著一些東西進了書房。
蕭見深此刻正看著奏折入了神,筆走龍蛇在紙上寫下批語。
王讓功靜悄悄來到蕭見深身旁,將手中托盤上的一盅湯端到蕭見深手邊,又輕言細語勸蕭見深用上兩口。
蕭見深也沒注意,隨意端起茶盅便直喝入口,等都吞下了喉嚨之后,才感覺一腔熱氣沖腹部直沖天靈!
他的動作登時就停了下來,將自己黏在奏章上的目光轉到茶盅中,又轉到王讓功臉上。
王讓功被蕭見深看得心中惴惴,就聽蕭見深說:“這是什么。”
“這是張公子敬上的補湯,”王讓功忙替獻湯的張爭流邀功,“張公子可是在廚下候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熬出這一碗補湯敬上。”
候了兩個時辰熬出一碗壯陽湯嗎?蕭見深臉上幾乎不能做出面無表情之外的第二個表情。
他定定地看了王讓功許久,在對方幾乎要撐不住跪下去的時候,一松手,讓自己手中的茶盅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清脆的瓷器碎裂聲中,王讓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袖袋中還藏著的釵子、手帕等等的定情信物一下子如燙手山芋那樣難受!他心中懊悔極了,心想自己怎么就犯了傻呢?早知道太子性格,就應建言太子直接去找那薛書生,怎么還傻傻地為那人老珠黃的男侍送東西呢?
這時蕭見深也緩過氣來了。
說不好聽一點,其實……他都被身旁的人蠢習慣了。
所以當他平了聲音叫王讓功起來,示意對方叫人進來打掃地面的時候,只想著站起身出屋去透透氣。
但王讓功為了彌補之前的失誤,立刻就察言觀色地上前驅從說:“……太子可是覺得宮中煩悶?不若出去走兩圈散散心?”
只要一想到后院的七個男人和自己身旁的王讓功,蕭見深確實煩悶極了。他聽見王讓功的建議,思索了一番之后,到底不放心自己身旁的人,便是:“隨便挑兩個護衛,你不用跟著,在太子府中守好書房。孤微服出去,至多一個時辰便回。”
著了,太子果然是這個意思啊!王讓功瞬間精神一振。但有這個意思歸有這個意思,若是薛書生□□裸的直接送上門來,便是天上的云變成地上的泥,枝頭的花變成腳下的葉,只怕也不能叫殿下高興。
這時候少不得就要他們忙碌一二了。
王讓功想明白了一切,自覺智珠在握,便笑瞇瞇地讓身后的干兒子服侍太子換衣裳微服去,自己則趕緊與那東宮侍衛大統領商量對策與計劃。
從東宮微服走上街頭,蕭見深低到了谷底的心情總算掙扎著回升了少許。
他自成年后不常出門,有限的時間交給了無限的奏折,現在單獨走在街道上,竟也不覺得自己如巨石分浪,叫兩邊行人為他單獨留出整整一條街中街的行為是如何的古怪,只并無多少目的的隨意向前。
跟在蕭見深身后的侍衛非常輕松,俱都心想自己的主子果然不愧為天潢貴胄,哪怕錦衣夜行,也是眾人的焦點所在。
所以他們也有了更多的時間與空閑一邊關注蕭見深,一邊討論王讓功與自家統領的吩咐。
侍衛一說:“暗號已來,統領吩咐我們讓太子去近日城中新開的八方酒樓,好與那薛書生見面。”
侍衛二說:“但你我上去,落于行跡,太子恐生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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