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二-《孤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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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屬于另一人的聲音淌著月色傳入耳朵的時候,哪怕明知兩人對彼此都諸多顧忌,蕭見深亦不由有了一絲走神。
也許是這美麗的月色太過醉人了。
蕭見深的目光落到傅聽歡身上,他能感覺到傅聽歡眼中的期待,心頭也就不由因此動了一動,仿佛有什么古怪的情緒一閃而逝。
但再要深思,那種感覺又如夜晚的歌聲一樣杳然無蹤。他便將此事放下不提,按照先前的想法,一半意有所指,一半發(fā)自內(nèi)心:“卿不負我,我不負卿。”
言罷,他掙脫了傅聽歡的手掌,在掙脫的那一瞬間,他的五指向下,指尖不經(jīng)意中輕劃過對方的手腕與掌心,兩人便似都有羽毛落于心頭,毫無征兆地一撓,就覺半個心連同半個身子,都不聽使喚了。
最后蕭見深倒沒有真在這里過夜。傅聽歡受傷之后畢竟有些不方便,他幫對方稍微查看一下傷勢,確定沒有太大問題之后便自行離去,反正東宮什么不多,住人的屋子總是很多的。
而傅聽歡此刻心神激蕩,也正需要一個完全安靜的空間好好思索,因此并未阻攔于蕭見深,甚至還覺得對方此舉果然夠貼心貼肺,兩人不愧是情投意合。
桌上的一桌酒菜還未動分毫。傅聽歡在蕭見深離開之后便自榻上起身,來了桌子旁拿著一杯酒慢慢地喝。
大約在半柱燃香的時間里,只聽窗外幾聲有節(jié)奏的輕響,繼而一道黑影翻窗而入,正是之前陪伴著傅聽歡出現(xiàn)又傅聽歡救走的琵琶女聞紫奇!
聞紫奇一進來便直接將最新的情報稟告給傅聽歡:“日使依舊坐鎮(zhèn)危樓,月使已開始著手接收梁安的一應(yīng)勢力,若有不能接收之處,便照樓主從前習(xí)慣,一應(yīng)摧毀了事。”
傅聽歡又抿了一口酒,后勁十足的梨花白在剛?cè)肟诘臅r候乃是清甜甘香的滋味。他的目光輕輕閃爍,唇角的笑意早沒有了方才對蕭見深時候的溫柔,而只剩下冷酷與計量:“此事不急。剩下的那些這一次不用一并摧毀。留著一塊肉,偶爾看看那群狗上躥下跳如同跳梁小丑一樣爭奪,也無有不可。”
說著他便自椅上起身,負手于背,在房中慢慢踱步:“……你讓日使聯(lián)絡(luò)上一次給本座消息,說孤鴻劍在太子這里的幕后之人。就說本座——在太子這里吃了一點小虧,心中十分憤怒,已打算尋機刺殺于太子蕭見深。再說本座意圖與他們合作,尋一退路……”
燈火在他臉上舔舐,陰影如同鬼魅掙扎的胳膊。
傅聽歡的唇角輕輕一扭,冷酷的笑意已變成了嗜血的笑意:“有了安全的退路,本座方可放手一搏……”
燈光暗淡下去,杯中的酒也冷了,聞紫奇在傅聽歡吩咐完之后便再度悄悄離去。而傅聽歡重新坐回桌前,將那一杯酒澆入喉中。
冷酒入喉,火自腹燒。
傅聽歡靜坐片刻,眼中精芒閃爍:這天下之輩,合該都成為我晉升之資!
××××××
歷經(jīng)三朝的首輔梁老大人今夜正在自己的家中讀書。
哪怕今年已七十高齡,他依舊維持著自己十七歲時候的習(xí)慣:每天晚間吃上一碗糙米飯,慢走一刻鐘的時間,然后伴著油燈讀書入睡。
十七歲的窮書生和七十歲的老大人在生活條件上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最大的差別,大約也只是從過去的門可羅雀到而今的高朋滿座。
今日的梁老大人屋中依舊有許多的朋友。
他們都是朝廷中舉足輕重的官員,他們聚在此處,談?wù)摰漠斎灰彩翘煜麻g舉足輕重的問題。
一位頷下有三撇美髯的中年人最先開口,他是戶部侍郎,而戶部總掌天下疆土、田地、戶籍、賦稅、俸餉及一切財政事宜。
只見著茅屋精舍之中,中年人沉沉一嘆,說道:
“近日日日有太子批示下發(fā)戶部,一日之內(nèi)少則一封,多則四五封,全部圍繞著土地之事,由此可見太子之心何等迫切。但諸位大人想必也知,民之根本在地,國之根本在民。太子此舉,乃是要叫朝野震動之舉;若盛世承平,我們尚可徐徐圖之,但邊境號聲未平,江湖烽煙又起,此誠里憂外患之局面。太子恐操之過急了。”
又有一位大人接口道:“太子名不正,言不順,非有德之君,不能服眾。”
第三者又說:“我等都是陛下之臣子,忠君為國,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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