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六-《孤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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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由劍鋒所帶來的寒涼自心底升起,如同數(shù)次以來他所接觸的傅聽歡柔軟的唇。
然而這樣的相似不過一剎。
一剎之后,寒涼在心頭倏忽炸裂,于是疼痛如浪潮席卷而來,可這樣的浪潮也僅僅是個開始,間不容發(fā)將手里劍刺入蕭見深胸口的傅聽歡同時毫不猶豫地將這柄劍狠狠拔出,在拔出的這一瞬間,他已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那本厚重得完全讓人無法忽視,已被蕭見深之心頭血染紅了一塊表皮的《山河冊》!
兩人的目光在黑暗與濃煙中相對。
蕭見深看見那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漫長前路里僅有的兩盞燈。
兩盞寫滿野心與欲望的燈。
它們太亮,以至于淹沒了其余的一切。
銳利的劍鋒自蕭見深胸口處抽出,傅聽歡一刻不停,吹響撤退的口哨,帶著人轉身就走!
而在這濃煙之中,蕭見深因對方的力量而踉蹌倒退一步,還沒有站穩(wěn)身子,就被自旁邊急急伸出的一雙手給扶住,與這雙焦急的手一起的,還有那同樣焦慮緊張的聲音:“殿下,您受傷了?——”
襲擊之人已撤離得干干凈凈。煙霧被驅散,火折子將熄滅的火堆重新點燃,光明再一次降臨。
蕭見深一手按住胸口站在破廟的正中央,疼痛這時已微不足道,傷口周圍的肌肉也正在蕭見深的控制下縮緊,再點了附近的幾個小穴道,不用上藥,自胸腔處淌出的鮮血也已經(jīng)緩緩止住了。
但哪怕如此,也足以讓駱守寧緊張得連聲音都變調了:“殿下——”
“一點小傷,不用大驚小怪。”蕭見深道。他面上并無太多痛楚之態(tài),只是唇色較往常白了一兩分。他環(huán)視四周,見因時間短暫,周圍除了自己之外并無什么傷亡,最重的也不過是一個在濃煙中亂跑而自己撞到馬車車壁上,頭磕出了一個大包的倒霉之輩而已。料想傅聽歡自見了他之后就斷定自己所要東西在他身上,因此先前種種不過造勢,對其他人也只是虛晃一槍。
他呼出一口氣。這一口氣將僅剩下的那一點痛楚也自體內派遣而出。
傅聽歡的出現(xiàn)以及行為讓他驚訝。
但驚訝之后,蕭見深的心曲并不曾因此而亂。他依舊能夠冷靜地思索著一切,并且對駱守寧說:“賬冊雖然被奪,好在人員沒有傷亡,計劃不變,明日繼續(xù)往千歲林及蛙口渡走,過江進入北方。然后以我手令聯(lián)系一路州府,著人前來護送。同時聯(lián)絡飛鷹部,調查今日刺殺一事——”
他停頓了一下,似在思索,而后說:“調查此事中,與危樓合作之輩、幕后真正主持著這一切的,究竟是誰。”
“是!”駱守寧肅然應聲,應聲之后方才略帶疑惑地詢問,“殿下知方才之人是誰?為何還能斷定他們必有合作之輩?”
“那是危樓樓主傅聽歡。”蕭見深道,他若有所指,“一份收集田地歸屬的賬冊,對于江湖中人有什么意義?俠以武犯禁,孤若要收拾江湖中人,難道還會從他們圈地占田這不痛不癢的事情上下手?唯有像孤等之輩,方才苦心孤詣,不惜花費,想要掌握天下田畝之數(shù),弄清朝野貪腐之人。”
駱守寧豁然開朗!他已不是第一次這樣佩服蕭見深了。但眼見著蕭見深胸口暈出的紅跡,他還是心憂不止,連連勸道:“殿下此時不宜再勞神,且先休息再說,等明日過了津江立刻延醫(yī)診治。”
蕭見深并不答話,自去原位坐下休息。
駱守寧正待跟上前查看蕭見深的傷勢,卻聽腳步聲自后傳來,轉頭一看,乃是方謙心拿了干凈的衣物,又提了燒開的水過來。
他一時愕住,就見方謙心雖自自己前面走過,卻連半絲的余光都沒有分在他身上,只飛快地來到蕭見深身前,單膝跪下,小心翼翼地幫人除了衣物,露出受傷的胸膛,便見那如冷玉般勁實之處,一道足有成人手指那樣長傷口呈現(xiàn)在火光之下。
像一縷透心而過的紅線。
“殿下……”方謙心的聲音緊繃得似乎更住。
但這樣的更咽沒有繼續(xù)下去。他很快閉了嘴,沉默著用布沾水,開始小心翼翼地清理起蕭見深傷口其余地方的血跡來。
夜終于徹底安靜了下去。
而在這同一輪月亮照耀下的安靜的夜里,傅聽歡帶著眾人一路疾馳,先回危樓做整頓部署,再拿著賬冊,去黃泉宮與黃泉人見面!
依舊是之前曾來過的地方,依舊是之前曾見過的人。
當傅聽歡再次和聞紫奇一起來到這黃泉宮地宮之內時,墻后的黃泉人聲音里終于多了一些急迫:“樓主果然不凡,竟真拿到了這本賬冊!請樓主先把賬冊與我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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