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整個例會看似隨意,但處處都有著瓦特曼的小刻意。 先是李斯特和南丁格爾對手術消毒和護理的新概念,然后安排了幾個看似不錯的手術新風向,但卻并不讓他們入選下午的手術匯報,理由就是術后感染病人死亡。 術后感染也就是切口潰爛很常見,在這個過程中沒人會去在意這一點。 所以到了最后,瓦特曼特意用伊格納茨的腹股溝絞榨疝開局,然后是自己的下頜骨化膿性骨髓炎加加料。兩位病人體內都有嚴重的炎癥,一般來講常規(guī)手術切口必然會潰爛,只是爛多爛少而已。 但兩臺手術都成功了,莫拉索出現(xiàn)了些波折,但情況還是在最后得到了扭轉。兩位病人的切口都已經愈合,而且都活了下來。 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肯定是有什么東西阻攔住了空氣中的瘴氣,才攔住了切口潰爛。 看著只想要提升自己手術技術的外科醫(yī)生們,竟然對切口潰爛毫無反應,瓦特曼沒辦法,只能寄希望于依靠卡維來推進自己的意圖。 他知道卡維想要推廣術前消毒以及術后的各種護理工作,正巧與自己的理念不謀而合,對方還是個腹腔手術的“高手”。讓他當急先鋒詢問消毒護理,還能幫忙分擔掉一部分保守派的火力。 當然詢問方式也需要些技巧,按瓦特曼的設想,最好的問話內容應該是這樣的: [為什么那么多病人都死于了切口潰爛,而一向體質羸弱的梅毒病人在接受了那么嚴峻的復雜手術之后,她的大切口依然能免于潰爛呢?] 只需做個簡單的問答,瓦特曼就能點明自己是嘗試著學了李斯特的做法,用浸滿了石炭酸的棉絨布做傷口保護?!?】 答案一出,再結合莫拉索伯爵腹股溝的清創(chuàng),不僅能推廣這種護理方式,還能順便給卡維即將上臺做個鋪墊...... 做個鋪墊...... 鋪墊...... 現(xiàn)在還怎么鋪墊? 鋪墊個鬼啊?。?! 讓你是來攪局的,可沒讓你連我一起攪了啊。莫名其妙地蹦出來這么一句話,你讓我怎么接? 說你說得對,保住了你的面子,我做得就不對。說你說得不對,面子就徹底沒了,那我又能拿什么當借口呢? 瓦特曼聽著和自己預想中完全不一樣的問題,塞滿了消毒方式的腦子被問得一片空白,近乎重啟。 什么象牙做的下頜骨?還銀質...... 他雖然很意外,一開始也沒跟上思路,但卡維這種用其他材料替代骨骼的現(xiàn)代想法卻從沒被人提及過,非常新鮮。這種好奇心暗暗激活了他的外科思維,不受其本人控制似地思考起了這種做法的可行性。 切掉下頜骨之后再自制一個全新下頜骨? 這可不是鼻成形,從旁邊搞點皮膚拼湊一下就行。骨頭替換聞所未聞,難道真的可以用其他材料做填充? 該怎么做? 瓦特曼愣在講臺前,臺下是被這個話題引出的各種議論,因為院長一直沒回話表態(tài)所以吵得不可開交。“價格昂貴”、“填入后傷口炎癥會更重”、“關節(jié)怎么辦”、“如何固定”都是交鋒的重點。 而瓦特曼腦子里卻異常安靜,似乎這些人的爭吵和他毫無關系。 如果真的想要做替換的話,得先量好病人下頜骨的長寬高尺寸? 不對啊,每個病人的感染部位不同,手術去除的部位就不同。這臺是湊巧做下頜骨完整去除術,但有不少病人感染限于一側,或者僅限于2-3顆牙齒的距離,這時就該做精準切除。 精準切除就意味著臨場做雕刻? 那我是不是還得找個有名的雕刻家在手術劇場待機等著?等手術中切掉的下頜骨,然后對比著大小做? 要是換銀質的就更離譜了,還得先做倒模,然后再...... 多年的外科手術工作讓他習慣了換用各種角度去處理問題,一旦進了死胡同,就會去想別的辦法。 不對,等等! 這種東西為什么一定要當場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