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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傾城就在他旁邊站著，見李曄一直不說話，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出聲問道：“世子當(dāng)真不信普王殿下的那些話......那些江湖傳聞？”

    李曄看了上官傾城一眼：“你信嗎？”

    上官傾城尋思片刻，無意識(shí)咬了咬嫣紅的唇，半響才試探著道：“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李曄冷笑一聲：“不是全無道理，而是極度接近事實(shí)真相。”

    上官傾城怔了怔：“那先前世子在普王殿下面前，為何那般言辭？”

    李曄看向門外，此時(shí)正值日暮，最后一縷陽光也已消散，門外的院墻槐樹，都散發(fā)出陣陣陰影。

    他緩緩道：“普王的嘴不嚴(yán)，行事也沒個(gè)章法，若是我表現(xiàn)出對父親之死的懷疑，對朝廷和陛下的不滿，讓別人知道了，我這王爵還要不要繼承，日后還要不要出仕？再嚴(yán)重一些，小命都難保。”

    上官傾城啊了一聲，想了半響終于明白過來，她到底是個(gè)武將，心性純直，不習(xí)慣這些陰謀算計(jì)：“原來如此。”

    不過她轉(zhuǎn)念又微微蹙眉：“世子......若是事情果真如傳聞所言，那安王他......”

    李曄眉目低沉，沒有說話。

    上官傾城像是意識(shí)到什么，本就白皙的臉更顯蒼白，她幾乎是驚呼出聲：“若是事實(shí)果真如此，那世子往后......豈不是步步艱難？”

    當(dāng)然艱難，如果李峴是被朝廷算計(jì)死的，那么李曄以后想要出仕，想要有一番作為，掌握到能夠在亂世中與諸侯爭雄的力量，就難如登天，幾乎沒有可能。

    朝廷容不下李峴，自然也就容不下李曄。

    李曄看著門外院子里的陰影：“所以我才問普王，那些傳言到底是從何而來......如果傳聞果真屬實(shí)，那么知道這些秘辛的，必然不是普通人。康承訓(xùn)、邢國公那邊的人，自然不會(huì)亂傳，所以散布這些傳聞的，就極有可能是父親的門生故吏。”

    上官傾城疑惑道：“安王昔日的部屬？”

    李曄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散布這些傳聞，當(dāng)然有目的。問題在于，他們的目的是什么？為父親鳴不平，為父親喊冤？若是如此，則證明他們至少還忠于父親，我若能找到他們，就不難讓他們?yōu)槲宜谩！?

    安王的部屬親信，自然都不會(huì)是濫竽充數(shù)之輩。

    李曄要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謀得一番功業(yè)，首先便需要聚眾，擁有自己的班底，若是能夠?qū)⒛切┤司奂阶约瑚庀拢瑫?huì)有怎樣的好處自然是不用多言。

    上官傾城不無失望道：“可惜普王并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李曄笑了笑：“不用失望，這是個(gè)好消息。”

    上官傾城不解：“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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