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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懷嘆息一聲：“天機(jī)飄渺，很難說明白，我只能告訴你，三日之內(nèi)，必須打下太原城，否則，后果難測！”

    接著，楚南懷把天機(jī)之局，事無巨細(xì)都跟李峴說了。

    李峴不無愕然道：“李曄要掌控秘境中的祭壇，談何容易？有飛鴻大士在，他根本就沒有爭奪的能力！”

    楚南懷又嘆息了一聲，抬頭看向夜空。

    今日天空沒有星月，陰云遮蔽了蒼穹，他神色沉重，如同背負(fù)了萬鈞重物：“飛鴻大士的確太過強(qiáng)大，論修為論境界論戰(zhàn)力論底蘊(yùn)......李曄那小子，確實(shí)一點(diǎn)勝算都沒有。他若過不了飛鴻大士這一關(guān)，一切都是虛妄，什么中興名臣、社稷棟梁，注定都會幻滅。”

    李峴望著自己的師兄，“師兄，你可有推算出什么？”

    楚南懷苦笑道：“我就算再強(qiáng)，又哪里敢算到飛鴻大士頭上？就算我敢去推算，也注定了什么都算不到。”

    李峴沉默片刻，“那李曄......”

    楚南懷嘆息一聲，搖搖頭，“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李峴這回沉默的更久。

    臨了，他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無論此戰(zhàn)結(jié)果如何，我愿向死而生，無愧本心。”

    楚南懷張了張嘴，一時無言。

    翌日，官軍攻城，老安王再披掛上陣。

    ......

    黑暗沒有持續(xù)多久，李曄眼前再度恢復(fù)光明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呆在院子里，而是回到了山上。

    飛鴻大士就在他身旁，也不再是那副垂垂老矣的模樣，重新恢復(fù)了盛世美顏。

    兩人已經(jīng)在山頂，山頂是一座巨大的平臺，方圓百千丈，白玉石鋪地。中間有一座圓底九層祭壇，底座直徑數(shù)十丈，層層收攏，高達(dá)九丈。

    在這祭壇面前，兩人都跟螞蟻一樣渺小。

    眼前這場地，儼然就是秘境祭壇。

    與此同時，李曄和飛鴻大士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接著有關(guān)祭壇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項等信息，都被兩人接受到。

    消化完這些信息，李曄和飛鴻大士同時看向?qū)Ψ健?

    那一刻，無論是李曄還是飛鴻大士，眸中都是精芒一閃。

    隨即就是沉默。良久的沉默。

    氣氛在沉默中越來越詭異。毫無疑問的是，殺機(jī)已經(jīng)開始洶涌。

    李曄率先開口：“秘境祭壇，只能一人使用，你我之間，必要有人空手而歸。想來以飛鴻大士的身份，是不會輕言放棄的。”

    飛鴻大士淡淡道：“你斷然也不會放棄。”

    李曄道：“既是如此，大士為何還不動手？”

    飛鴻大士道：“你若先動手，或許還能先發(fā)制人。”

    李曄道：“朝夕相處四十年，我都沒有動手，現(xiàn)在又何必急于一時。”

    飛鴻大士冷笑一聲：“好像四十年來，我就對你動過手一樣。”

    體會普通人生活那四十年，兩人都有許多機(jī)會，可以暴起偷襲擊殺對方。雖然動手了不一定成功，但總有些時候，得手概率是非常大的。譬如說，對方生病的時候。

    在那四十年里，兩人修為被壓制，都是普通人，真動起手來，誰都沒有優(yōu)勢，也誰都沒有劣勢，那是兩人最好的機(jī)會——相對而言，主要是李曄最好的機(jī)會。

    四十年的時間怎么都不算短，在這中間，什么異象都沒有，什么怪事都沒有發(fā)生。在那平靜的生活中，要說兩人都沒有想過，殺掉對方就是闖關(guān)成功的條件，那根本就不可能。

    飛鴻大士盯著李曄，目光炯炯：“小村四十年，是你我實(shí)力最接近的時候，也是你殺我的最好機(jī)會，你竟然一次都沒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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