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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時間段上，向倭國用兵，與向新羅用兵是同一時間。在具體時間點上，楊行密帶領(lǐng)的嶺南水師抵達濟州島時，后百濟甄萱已經(jīng)投降，當嶺南水師正經(jīng)向東航行的時候，新羅全境已經(jīng)平定。

    這是嶺南水師第一次跨海出征，后勤保障十分重要，側(cè)翼也必須安全，李曄將一切能夠考慮到的因素，都跟楊行密做了充足謀劃。

    沖破重重滔浪的嶺南水師，終于看到了湛藍天空，雖然身后的海域依舊狂風席卷，但眼前的海面已經(jīng)可以稱作風平浪靜。

    楊行密第一時間下令水師檢查物資損耗、人員傷亡，并要在第一時間上報。在得到將士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每艘巡洋艦上的儲備靈石，都被消耗了接近兩成的消息時，楊行密臉色有些難看。

    “將軍，靈石消耗太多了，接下來若是再遇到這樣的風暴，還請將軍三思而行......”副將周本向楊行密抱拳進言。

    在戰(zhàn)斗時期、事發(fā)階段，他作為副將，執(zhí)行楊行密的軍令不會打半點兒折扣，但是事后卻有進言之責。

    楊行密看著周本，沉默了片刻后才道：“你覺得，若是本將不下令消耗這兩成靈石，將士們會有多少傷亡？”

    周本沉吟片刻。

    他出身將門，家族世代熟悉水師，據(jù)說還是周瑜后裔，對沙場之事自然很熟悉，“我們的船都是海船，就算不比巡洋艦，也能抗風浪，加上大修士眾多，能夠起到護衛(wèi)作用，就先前的情況來說，零星會有幾艘運氣不好的船傾覆，將士傷亡約莫在千余人。”

    楊行密點點頭，周本的推論跟他想得差不多。

    他道：“千余人的傷亡，本將不愿意看到。”

    周本眼神變了變。

    如果是尋常將領(lǐng)，此刻就不會多說了，但他是楊行密的心腹，彼此關(guān)系親密，想了想還是直言道：“將軍，相較于十萬大軍而言，千余人的傷亡微不足道，可兩成靈石的損耗就太多了，二者的價值、作用完全不能相提并論。大戰(zhàn)未啟，為了千余將士，消耗兩成靈石，會極大消減艦隊的戰(zhàn)力......”

    到了水師副將這種層次的位置上，戰(zhàn)士在將領(lǐng)眼中就是數(shù)字，要想贏得戰(zhàn)爭勝利，很多時候都要權(quán)衡利弊。論作用，百分之一的將士，怎么都比不上兩成靈石。

    所謂慈不掌兵，就是這個道理。

    周本的見解，符合大多數(shù)統(tǒng)兵將領(lǐng)的想法。

    楊行密卻搖了搖頭，“賬不是這么算的。巡洋艦中的靈石，可能足夠用了，戰(zhàn)爭結(jié)束都消耗不完，當然，靈石也可能不夠用，那是不確定的事。但能肯定的是，千余將士在任何時候都是有用的。

    “不確定的事，我們無法把握，能夠把握的只有確定因素。本將領(lǐng)兵，不會把大軍得勝的希望，寄托在不確定的事情上。你明白了嗎？

    “最重要的是，大戰(zhàn)還未開始，我們連倭國戰(zhàn)士都沒看到，就自己先折損了千余將士，這對士氣極為不利。大海茫茫，倭國我們誰也沒去過，那是一片陌生的土地，接下來的戰(zhàn)事也不可預測，戰(zhàn)局究竟如何，誰也沒有把握。

    “面對未卜的戰(zhàn)場，可能接踵而至的困難，士氣絕對不能傷。只有將士斗志昂揚，銳氣不失，大軍才有可能戰(zhàn)勝一切艱難險阻！

    “你可明白了？”

    周本明顯沒想這么多、這么深入，聽完楊行密的話，訝異之下陷入沉思。半響后終于想通，不由得佩服道：“將軍英明，末將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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