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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懷疑的是誰？”默哈德平靜詢問。

    忽速納丁謹(jǐn)慎地說道：“我們探知了許多蛛絲馬跡，表明長老的隊伍里，混進了不少唐人細作，跟他們串通的地方權(quán)貴，已經(jīng)被我們捉拿，請長老相信我們。”

    默哈德眉頭一皺，聽忽速納丁的意思，好像在暗示，他隊伍里有大人物被同謀的地方權(quán)貴供出來了，“到底是誰？”

    忽速納丁搖搖頭，“此人干系重大，在沒有確鑿證據(jù)之前，我們還不能說。只要長老配合，讓一應(yīng)官將都接受調(diào)查，我們很快就能分辨出來，絕對不會生亂，也不會耽誤長老太多時間。”

    他的確是在故意暗示，好讓默哈德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接下來好生配合他們。他心中的目標(biāo)就是賽典赤，但卻不能直說。

    一方面他證據(jù)不足，被抓捕的地方權(quán)貴，實際上跟賽典赤并無關(guān)系；另一方面，賽典赤位高權(quán)重，若是讓他提前聽到風(fēng)聲，肯定會有應(yīng)對措施，甚至是直接給他們制造麻煩。

    默哈德冷笑一聲，“哈里發(fā)大軍處境危急，隊伍正在全力趕往東境，哪有時間讓你們在隊伍中審問官將？要么拿出證據(jù)，我沒有二話，若是沒有證據(jù)，就不要怪我不給顏面！”

    這番話說得硬氣且霸道，忽速納丁不由得臉色微變。

    他這回雖然是奉大長老的命令過來，而且現(xiàn)在監(jiān)察院如日中天，但論在大神殿的地位，他低過默哈德太多，對方要真是脾氣上來，他根本無法與之正面沖突。

    轉(zhuǎn)念一想，忽速納丁立即明白過來，默哈德這是忌憚他們打著審問官將的名頭，削弱他的羽翼，在隊伍中安插大長老的人手。若非如此，默哈德的態(tài)度，也不至于如此強勢。

    想通了關(guān)鍵，忽速納丁沉吟片刻，要得到默哈德的支持，不將底細都交代清楚，看來是不大可能了，他只得正色道：“不瞞長老，我們懷疑的是主事大祭師賽典赤！”

    默哈德聞言心頭一驚，眼神頓時變得凌厲，“你們有多少證據(jù)？”

    這一剎那，默哈德想了很多。他跟賽典赤現(xiàn)在關(guān)系密切，若是對方真的是奸細，跟唐人有往來，他的麻煩就大了，必須立即處理。為了評判對方的身份，他立馬回想起兩人相處的細節(jié)，尋找可疑之處。

    然而默哈德一時并沒有得到答案，賽典赤的行為沒什么異常，倒是自己，跟對方談?wù)摿嗽S多只有長老才能知道的機密，事涉此番征召令的方方面面！

    如果賽典赤真的泄了密，這事如果被揪出來，默哈德自忖難辭其咎。

    忽速納丁肅穆道：“并無太多證據(jù)。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若是長老愿意將其立即隔離審訊，將他的主要部曲也看管起來，行動快的話，今夜就有可能得到答案。”

    默哈德沉默下來，面色難看，眼神也跟著陰晴不定。

    一方面他不相信賽典赤是奸細，對方是頂級權(quán)貴，投靠唐人圖什么？另一方面，以現(xiàn)在兩人的親密程度，很多利益都是綁在一起的，他也不希望賽典赤是奸細。

    但事關(guān)重大，默哈德也不可能無視賽典赤的威脅，“賽典赤是主事大祭師，不能輕動，你們先去探查其他人，我親自去試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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