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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聽你這么一說，我的心哇涼哇涼的，失去了對未來的憧憬。”

    “你這無期犯有啥未來可言？別賣乖了。”

    辛紗瞥了過去：“原來你知道呀。”

    女醫生給辛紗亮了下自己的隨身助手：“喏~犯人的資料，監獄的工作人員是共享的。”

    “那你們這些當醫生的，會不會由于自己的主觀判斷，來給病人的治療偷工減料？比如說我，你看我是無期犯而不爽，于是只給我治療七成，卻謊稱治療了八成，可這之間的細微差距我根本感受不出來，就算感受出來，恐怕也無處申訴。”

    女醫生玩味的看了辛紗一眼：“喲~高智商犯罪者？這樣的情況是有的，不過我瑪麗.安娜不稀罕玩兒那套，該是多少就是多少，說實在的，精準的控制治療量要比將你們痊愈困難的多。”

    “就是說你不會因為我曾幫助深淵惡魔而歧視我咯？”辛紗偷換概念。

    瑪麗.安娜用隨身助手播放著辛紗在國際軍事法庭上據理力爭的影像：“喏~這個視頻我刷到過哦，還投幣、點贊、收藏了，你可能覺得自己言之有理，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僅僅靠你幾句話，和一段有剪輯痕跡的紀錄片，很難讓人改變對深淵惡魔的刻板印象。”

    辛紗的內心又泛起了苦澀，很不是滋味兒，他處心積慮的做了這一切，到頭來只是讓人當成了茶語飯后的談資。

    瑪麗：“我們都將監獄里的犯人視為垃圾了，你猜深淵惡魔在我們眼中是什么樣的？害蟲啊！誰會吃力不討好的從害蟲們身上挖掘閃光點啊？有那功夫不如去培養幾個真正值得培養的人才啊，在白紙上作畫總比在污泥上作畫容易的多吧？”

    辛紗苦笑著搖頭：“你聽新人類講過愚公移山的故事沒有？”

    瑪麗搖頭：“我從小就被教會培養，之后就被派來監獄工作了，基本沒跟新人類接觸過，雖然也或多或少受到他們的影響吧，比如學會了使用隨身助手之類的，但文化方面，還真沒怎么關注過。”

    “是則很簡單的寓言故事，講的是個叫愚公的老頭，家門被兩座大山擋住了，尋常人的思路是搬家對吧？他卻反其道而行之，決定移山，并且付諸了實際行動。人類的壽命短短百年，他未能在活著的時候移走這兩座大山，但是他的精神被傳承了下來，他的后輩們繼承了他的遺愿，無數世代之后，終于完成了移山的壯舉。”

    瑪麗若有所思：“你是想告訴我，教化深淵惡魔這件事很難，但只要肯努力去做，遲早是能成功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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