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距離-《穿成男二了怎么辦》
第(2/3)頁
“唐暄妍。”
出于禮貌,唐暄妍只好自報家門。
“暄妍……”
黃明哲似是想到什么,笑問:“是眾芳搖落獨暄妍的那個暄妍嗎?”
唐暄妍一下愣住。
在她乏善可陳的青春時光中,這是她第二次聽到男生說出她名字的出處。
第一次是溫良。
記憶的線仿佛時光機,她的思緒被牽引著回到了初二的那個午后。
那依然是個周五,秋風蕭瑟的周五。
空空蕩蕩的校園,空無一人的教室。
早已放學,唐暄妍卻沒有急著離開,每到周五的時候,她都不急著離開。
她坐在教室里,她的座位靠在窗邊,窗外是一株高大的銀杏樹,她抬頭看的時候,整片天空都是金黃的銀杏葉子。
風吹過的時候,簌簌而下的落葉,如一張張泛黃的老舊信箋。
有一道雪白的身影在鋪滿銀杏葉子的路上走過,唐暄妍眨了眨眼睛,沒有看清就已經過去了。
落葉紛紛,有一些落在草間,有一些吹上屋頂,還有一些從窗中飄入,落在她的課桌上,落在她攤開的詩集本間。
唐暄妍合上詩集本,背上書包。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那株高大的銀杏樹下,樹下是一條長椅,長椅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金黃。
她在那條長椅上坐下,蕭瑟的秋風和簌簌的落葉環繞著她。
她翻開詩集本,提起筆。
唐暄妍是個很有點文藝的女生,她喜歡看書,小說、詩集、散文、隨筆……她最喜歡的詩人是葉芝,她最喜歡的作家是張小嫻。
在她詩集的封頁,是張小嫻的那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比起對人傾訴,她更愿意將自己的心情寫成詩,而秋天正是用來寫詩的季節。
她低著頭,筆尖在紙上留下娟秀的字跡。
她聽見沙沙的聲響,那是腳步摩挲著樹葉的聲音。
她抬起頭,那道雪白的身影從她面前懶洋洋地走過。
“溫良?”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叫出他的名字,話一出口,她的臉刷一下就熟透了。
“誒?”
溫良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打量的目光中透著些許疑惑。
“不好意思,我記性不太好,你是?”
唐暄妍立刻起身,既局促又正經地自我介紹道:“我是初二三班的唐暄妍。”
“啊……”
溫良在腦海里快速搜索著,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見過這個略顯靦腆的女生,因為他一向記不住名字,不,應該說,是他懶得記。
為免尷尬,他只好說:“好名字,眾芳搖落獨暄妍,占盡風情向小園,此時此刻的場景,倒跟這句詩的意境有幾分相似。”
唐暄妍微低下頭,她緋紅著臉,心跳一陣加速。
這句詩出自宋代詩人林逋的詠梅名篇,《山園小梅》,意思是:百花凋零,唯有梅花依然迎著寒風昂然盛開,那明媚艷麗的景色把小園的風光占盡。
溫良其實只是隨口一說,但聽在唐暄妍耳中,他顯然是把她比作了秋風蕭瑟、落葉簌簌中的那一枝傲梅。
她極力克制,卻怎么也克制不住內心的雀躍。
“還在學習呢,真用功啊……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溫良突然說。
唐暄妍想也不想,點頭如搗蒜:“可以,你說吧。”
溫良正色道:“是這樣,一會兒如果有個提大刀的女人追殺過來,你就告訴她,呃……說我往那邊去了!”
他遙手指著另一個方向。
唐暄妍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謝謝!”
溫良笑了笑,笑得很溫柔。
就在這時,一片金黃的銀杏葉子輕飄飄地墜落于兩人之間。
他優雅地抬手,捏住那枚銀杏葉,然后遞給她:“給,加油吧。”
那一個秋天便在那一天的那一個畫面定格。
很多年后的某個秋天,當唐暄妍在江大的宿舍里翻開自己那本月白色封皮的詩集本,回想這些事情的時候,記憶雖然清晰卻已經遙遠了。
唐暄妍可以出一百只五食堂的雞腿和溫良打賭,賭溫良不記得那一天她穿什么樣的衣服。
結果是毫無疑問的,溫良甚至不記得發生過這件事,如果唐暄妍問起,他一定會說:“我怎么可能說那種話?你怕不是活在夢里。”
就連唐暄妍自己都很懷疑,那樣美好的場景,那樣溫柔的他,會不會只是一場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夢?
不過,每當她翻開那本詩集,看到夾在最后一頁的被她小心翼翼制成標本的那枚銀杏葉的時候,她便知道,那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事。
雖然唐暄妍已經很久不寫詩了,但只要知道它還在那里,她就會很安心。
“同學,同學?”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旺苍县|
太仓市|
渝中区|
昭通市|
上栗县|
石河子市|
益阳市|
宁河县|
新绛县|
交城县|
临泽县|
鲜城|
庆阳市|
阿拉尔市|
定远县|
永顺县|
江门市|
宁陵县|
汝阳县|
海原县|
重庆市|
萝北县|
安龙县|
北宁市|
吴江市|
阜平县|
白朗县|
芦山县|
溧阳市|
公主岭市|
图木舒克市|
浮梁县|
武川县|
郸城县|
五常市|
湘潭县|
宜川县|
抚顺市|
日照市|
香格里拉县|
浏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