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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

    越下越大的雷雨。

    隨著電閃轟鳴，鋪天蓋地而來。

    沉重地傾灑在所有人心上。

    “你說……什么？”

    林淵全身猛然一震，睜開滿是血色的眸子，瞳孔在一瞬間收縮。

    “荒古圣體、至尊道骨，若不是有這兩種體質(zhì)，以你那種不要命的戰(zhàn)斗方式，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你還能恢復(fù)意識，只不過是我在你臨死前拉了一把，并不是救了你。”

    “難道你真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嗎？”

    女子搖了搖頭，把林淵的傷勢一一列舉出來。

    “丹田爆裂，氣海潰散，靈根潰爛，靈脈滯斷，骨頭碎裂、神魂受創(chuàng)，修為暴退，肉身更是破碎得不成人樣！”

    “哪怕重傷都不足以形容你這種程度，現(xiàn)在竟然還能和我對話，簡直堪稱奇跡。”

    “而她……”

    女子看向云無月，口吻冰冷。

    “身中奇毒，臟器受損，肉身同樣四處崩潰，更別說體內(nèi)連丁點(diǎn)靈力都沒有，只是個凡人。”

    “荒神試煉結(jié)束，這片獨(dú)立的空間即將崩塌，通往樂土的星空古路就要開啟，以我的殘魂之力，最多只能在路上護(hù)住一人。”

    “要么是你，要么是她！”

    “但……我更希望救下的是你。”

    女子再次詢問：“明白了嗎？”

    “為什么……為什么是這樣……”

    林淵的胸膛劇烈起伏，如瘋了一般低聲嘶吼。

    “為什么你不早點(diǎn)告訴我！”

    “因?yàn)槲覐膩頉]想過，竟然能有人帶著一個無法行動的累贅，通過荒神的殘酷試煉。”

    女子幽幽回道。

    “萬古歲月前，曾有一人與你一模一樣，同是荒古圣體，同是天生道骨。”

    白霧彌漫，她走了起來，目光轉(zhuǎn)向遠(yuǎn)方，憶起了往事。

    “他曾對我有過恩情，也曾預(yù)言我終有一天會面臨今日這場抉擇。”

    “如果不是因?yàn)槌兄Z，我一定會毫不猶豫救下你，而不是她。”

    “所以，我是在給你選擇的機(jī)會，不要讓我反悔。”

    女子的話音到此斷絕。

    林淵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呆住，全身驟冷，如墜陰寒絕獄。

    不……這不是真的……

    他的臉上，那滿是血跡的面孔因痛苦而劇烈扭曲著。

    看上去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此刻，他真的好想笑。

    嘲笑自己付出那么多努力，承受那么多代價。

    苦苦支撐了那么久，卻等來了這種結(jié)果。

    他也真的好想哭。

    他還只是個沒有完全長大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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