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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今年多大？”

    “三十四。”

    “父母叫什么名字？”

    “稟少府，小的沒見過父母，小的是老主人買回來的。”

    “這么說你是奴隸。”

    “是。”

    “有沒有娶妻生子？”

    “娶了，有兩個(gè)兒子。”

    “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妻兒叫什么，今年多大，住什么地方，有那些親戚……剛開始問的這些看似無足輕重，但事實(shí)上把扎伊德的底兒全都摸清了。

    之前問過那么多人，外頭還有那么多人等著問話，扎伊德不能撒謊，不然很容易被拆穿。

    可是這么一來，問到一些不能讓城主府知道的事，扎伊德只能繼續(xù)說實(shí)話，否則他想跑也跑不掉，除非他不顧妻兒老小。

    阿史那山聽得心驚肉跳，暗想最擔(dān)心的事很快就會(huì)發(fā)生，一個(gè)勁暗罵米法臺(tái)死不足惜，死前信誓旦旦地說什么天衣無縫，可在人家面前簡直破綻百出。

    “烏昆究竟去哪兒了，想好再說！”

    “我……我……”

    “扎伊德，你看看這兒，本官已經(jīng)問過那么多人，假道長已經(jīng)記錄了這么多簽字畫押的供詞，接下來還要問。你不說，別人一樣會(huì)說，到時(shí)候等著你的就是被懲處。”

    “主人讓他出城了，到今天也沒回來。”

    “出城去哪兒了？”

    “好像去了瀚海。”

    “跟誰一道去的。”

    “我不知道，我不認(rèn)識(shí)，我見他先去了趟火祠，跟一個(gè)蒙著臉的人出來的，兩個(gè)人一起騎馬出的城。”

    “那個(gè)人的身高，體型總該知道吧。”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阿史那山從之前的心驚肉跳變成了魂不守舍，傻傻地坐在邊上，徐浩然什么時(shí)候問完話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假道長提醒他在扎伊德的供詞上簽字畫押，以證明沒對(duì)扎伊德用大刑，證明這份供詞并非屈打成招。

    “扎伊德，你剛才說的這些，本官和阿史那山掌柜會(huì)幫你守口如瓶，你出去之后也不許告訴別人。”

    “是。”

    “本官?zèng)]交代完呢，鑒于你老主人遇害的案子沒查完，賊人仍逍遙法外，你又是重要證人，所以在案子真相大白之前，你不得擅自出城。”

    徐浩然端起差役送上的熱茶，潤了潤嗓子，接著道：“再就是從明天開始，你每天都要在太陽落山前去本官衙署，也就是大都督府前院，簽一下到。其實(shí)就是去摁個(gè)手印，證明你人在城里，不會(huì)耽誤你太多功夫。”

    扎伊德苦著臉問：“每天都要去？”

    徐浩然放下精致的茶杯，緊盯著他，冷冷地說：“每天都要去，如果哪天沒去，本官就把你以逃犯論處。會(huì)在天黑前知會(huì)守夜隊(duì)、游奕隊(duì)以及各烽堡、戍堡和守捉城，懸賞緝拿且死活不論。你要是覺得能逃過這天羅地網(wǎng)，大可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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