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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亮起身后，覺得腳下有點飄，酒真的喝多了。他沉住氣，慢慢先走了幾步，這才從席位后面的過道往外走。

    他從石階走下來，左右一看、卻沒看到剛才那兩人，便信步沿著西側長廊踱步，等著他們出現。

    剛走到東西延伸的那段走廊盡頭，忽然聽到了轉角后面有人說話。

    王沈的聲音嘆了一氣道：“如今又來到了曹昭伯舊府，我常想起叔子說過的話，叔子確有先見之明。”

    羊祜的聲音道：“我當時也沒想到，曹昭伯會是那樣的下場，實在談不上先見。”

    秦亮立刻聽明白了他們談的事。之前曹爽好像征辟了很多士族子弟，王沈便在其中，聽說王沈曾邀約羊祜一起來曹爽府做官，羊祜接連謝絕了兩次。

    王沈就沒想那么遠，他先是接受了曹爽的征辟，曹爽倒了、他又被司馬家接納，還跑到壽春去送過詔書。當時封王凌為太尉的詔書，就是王沈送去的。

    現在司馬家也倒了，王沈還是沒事……誰叫他叔父是王昶呢？

    但秦亮暫時沒法拉攏王沈，因為王沈肯定是投王凌的。他叔父王昶是太原郡人士，從小兄事王凌。

    王昶與司馬家也是關系匪淺，做上荊豫都督便是司馬懿一手促成。不過如今司馬懿已經死了，并州士族領袖顯然是王凌，王昶家的人、重新回到王凌的懷抱是最好的選擇。

    秦亮走過了轉角，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

    羊祜與王沈立刻揖拜見禮。

    秦亮笑道：“叔子、處道不必拘謹，你們能來，我便很高興了。”

    他又指著不遠處的署房道：“我做曹昭伯掾屬的時候比較早，辦公的地方就在那里。”

    王沈道：“我在東側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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