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這一刻,秦頌倒是絲毫不懷疑祁歡說這些話的真實性。 可—— 楊氏被逼讓出一條商道,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替女兒遮丑,這純粹是被逼到絕境,不得已而為之。 而現在,祁歡明顯沒被逼到那個份上。 就為了換他一句承諾,不再為難楊氏?她就肯這般輕易撒手? 錢財乃身外之物? 這話說起來誰都會,可是人人都有貪念,真要有這么巨大的一筆財富抓在手里,又有幾個人是真能說放就放開的? 祁歡仍是一臉正色,在等他的回答。 秦頌看著她的臉…… 他突然發現,這個他本來自以為可以肆意掐在股掌之間隨意揉捏的丫頭,瞬間自行斷掉了拴在他指上的那些傀儡線,完全脫離在了他掌控之外。 她愛財,但是不貪財。 現在唯一對她算作軟肋的,就是楊氏的性命了,可他總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繼續牽制她,就去要楊氏的命吧? 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丫頭,就活得這樣超脫肆意,誰都拿不住她了? 她憑什么呢? 秦頌再一次覺得荒唐可笑。 放棄了手中巨額的財富,被自己的家族視為沒有任何價值的棄子,只守著一個病弱的母親和年幼不知事的弟弟,她真的以為這樣的日子是可以過的? 哦,也不! 退了和自家的婚事,又失去楊氏手中的金山銀山做支撐,她的確是連一門像樣點的婚事都談不到了,可是—— 她似乎仍覺得自己還有后路可走? 只羨鴛鴦不羨仙是嗎? 秦頌心中又是玩味許久,忽而嘲諷起來:“你能等三年,你那個男人能等你三年嗎?” 祁歡:…… 她覺得這位秦小侯爺的思維真的很跳脫,關注的重點永遠不在當前的議題上。 但鑒于這是在談判桌上,祁歡也就忍了,嘴角扯出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這就是我的私事了吧?” 秦頌終于在她臉上看到了一絲尷尬與僵硬,總算也再度發現這丫頭也并非鐵板一塊。 瞧吧,她面上裝得再是鎮定自若,無所畏懼,也到底還是有怕處的。 他冷冷的看著她,冷笑不語。 祁歡只能勉為其難,再立下一重保證:“我保證,在我正式議親成婚之前,絕不會露出這樁丑聞,叫你秦家跟著蒙羞。” 倒不是她真被秦頌給唬住了,主要是這事兒想暴露出來都難,畢竟—— 她自己都不知道當事人是誰。 而知道這件“奸情”的唯一知情人又是他秦小侯爺,除非他親自爆料,否則的話…… 這丑聞想現世它都現不出來! 反正就是個順水人情,既然他耿耿于懷,那就送給他,叫他開心開心唄。 所以,祁歡這話可謂說得相當順溜,毫無壓力。 然而,秦小侯爺并不領情,當即又是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看來你還真打算與他共修百年之好?” 祁歡:…… 這個坎兒,怎么就繞不過去了呢?! 您說您這堂堂一個小侯爺,又不是婦聯主任,干嘛非盯著我這點破事兒不放?而且當初要不是您大半夜里不睡覺,去扮敢死隊追殺什么人,我至于這樣么我? 這個問題,祁歡跟他確實探討不了,接二連三被他整的都有點自閉了。 她牙疼似的吸了兩口氣,只能盡量跟對方打商量:“小侯爺既然這樣說,那這個三年之約,我們就當達成。之前我母親與您談妥的那條商道,交接的事務她應該已經全部辦妥備下了,我這便回去跟她說一聲,屆時文書契約等物就直接交由武成侯夫人帶走。” 她抿抿唇,態度還是盡量爭取好一些:“另一條,因為事先我沒與她打過招呼,她那里沒準備,您多給我兩日時間,我……” “不必了!”秦頌極是不喜她這個公事公辦與自己說話的態度和語氣,突然出聲打斷她:“就照咱們之前說的行事即可。” 祁歡一愣,狐疑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她被逼放棄這座金山,是因為力不從心,想竭盡所能先保楊氏,可是以這位秦小侯爺明明有足夠的能力和足夠大的胃口,他也會把到手的好處往外推? 她的神色,不可避免就帶了幾分明顯的戒備。 秦頌看在眼里,神情反而顯出了幾分愉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