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祁正鈺一走,余氏就揪住祁文景捶打起來:“他是你的親兒子,你還有沒有有點良心?虎毒不食子……你真敢把他趕出家門,我……我也沒你這個兒子了。” 余姨娘倒是不敢以妾室之身沖上去與他撕扯,只抱著自己的兒子嚎啕大哭。 這一屋子,鬧得實在是不好看。 尤其當著岑氏母子的面—— 祁歡都覺得這對一向好面子的讀書人祁文景而言,就是個大型社死現場。 還是楊氏走上前來說道:“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夫妻管教不嚴,讓旭哥兒走了彎路,又叫銘兒這孩子跟著受了苦,這個不是,我們認。但好歹是沒有真的造成太嚴重的后果,這筆賬你們二房盡管先記下就好,只要是夫妻力所能及的彌補,有需要你們開口,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她并不想管祁元旭。 因為有余氏這個祖母在上頭撐腰和攪和…… 祁長歌對她這個嫡母,好歹是尊重的,可余姨娘這一雙子女卻從不將她這個嫡母當回事,晨昏定省請安的事都沒有。 本來庶出的子女和她之間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再加上都不來往,甚至是敵對和互相仇視的,又哪兒來的任何感情和責任? 祁歡看的出來,她此時站出來,很大程度上也是提著祁文景解圍的。 楊氏說著,又看了眼癱坐在地上的祁元旭,繼續好聲好氣與岑氏道:“這個孩子再有不是,他自己也吃了苦頭,等于受過一次罰了。咱們平心而論,世子爺再給出這樣的處置,已然是毫無偏私。是,銘哥兒當日沒受到大的牽連,那只是因為他運氣好,我現在這樣說你難免要覺得是我們夫妻強詞奪理。可是這關起門來,咱們到底也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你若實在還不滿意……便只能是將他告到公堂上聽從律法發落了,就算是這樣,他做的這事兒,也罪不至死。” 祁元旭要是下的砒霜鶴頂紅,你可以說他蓄意殺人。 可他用的那兩樣東西,明顯初衷就不是為著要人命的。 主要是—— 祁元銘他確實沒事兒! 岑氏心疼兒子,這口氣自是輕易難消,她卻也不得不承認楊氏說的都是事實。 繼續鬧下去,把祁元旭送官究辦,是能搞對方一個身敗名裂,但她兒子如今好端端的站著,卻把堂兄往絕路上逼…… 這傳出去嗎,難道名聲就很好聽嗎? 這樣六親不認的人,就算祁元銘以后進了官場,又有誰敢毫無芥蒂的與他結交? 更何況—— 大家都是一家人,這些年兩房之間關系一直維持的不錯,他們二房非要咬住此事不放的話,那兩家人就只能徹底翻臉了。 祁文景是個沒太有脾氣的人,楊氏翻臉起來卻是只母老虎。 現在祁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是祁文景,雖然老侯爺尚在,可楊氏真要被逼到撒潑,兩家翻臉,硬要鬧著這時候分家,最壞的結果就是將他們二房一家掃地出門去。 聰明人,得知進退,更要懂得適可而止。 岑氏手里捏著帕子,尚且還咽不下這口氣,但名下已經沒有再回嘴。 這時候便是祁元銘走上前來,扶了她手臂道:“母親,大伯母說得對,再怎么樣我與大哥而已是兄弟,他就算一念之差犯了錯,現在大伯和大伯母也都已經罰過了。而且大伯和大伯母向來都是慈愛識大體的,此事也非他們所愿,就到此為止吧。” 道理,岑氏自己就是全部都懂的。 她只是心里依舊氣不過。 此時兒子站出來打了圓場,她才生生咽下這口氣,緩和了一下面色:“大嫂您也多擔待,咱們都是有兒女的人,我們銘兒苦讀十幾年,得這么一次春闈會試的機會,我確實是心中激憤難平,一時說話也有點過兒。但我論事不論人,并非是沖著您與大哥的,您也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楊氏的態度依舊良好:“本就是我們的不是。” 事情鬧到這里,也的確是足夠了。 何況老太婆還在不依不饒的糾纏祁文景。 岑氏自知自己再不走,老太婆逼不得祁文景改口,便極有可能扭頭沖自己來,也便見好就收,被祁元銘親自扶著走了。 祁歡一直站在戰火波及不到自己的邊上沒動,冷靜的看著這屋子里一群人表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