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匆忙拿了帕子去擦,臉色已經(jīng)變了,不滿的斥責(zé)道:“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成天的都想什么呢?他是你父親,不準(zhǔn)這么口無遮攔。” 祁歡反而還是一本正經(jīng),不以為然道:“您就那么信得過父親的人品?” 楊氏沒怎么把祁文景當(dāng)回事,這是一定的。 祁歡甚至確信,要不是因?yàn)楣糯@個大環(huán)境使然,不到萬不得已,她必須得給兩個孩子留個名正言順的爹,她都早不肯受祁家這個窩囊氣,與祁文景和離走人了。 就他們這樣的夫妻關(guān)系,祁文景若是在外面真有情況,她未必就會知道。 甚至也有可能,她其實(shí)什么都知道,只是無所謂,所以就懶得去拆穿而已。 這會兒起了八卦之心,祁歡就不動聲色觀察起楊氏的微表情來,想要尋找蛛絲馬跡。 “不是你父親的人品就有多高尚,是不可能有這回事。”楊氏是覺得這女兒如今越發(fā)的不像話,居然背地里都說起親爹的閑話來,可是到頭來也只是被她氣笑了。 祁歡還是不死心:“為什么?” 楊氏是真怕她這胡思亂想之后又去惹出事兒來,無奈之余也只能是耐著性子解釋;“縱然我不順?biāo)男模∮嗍弦膊皇莻€能叫他如意的,可家里也總還有一個稱心又如意的路氏在。最好的都給他弄回來在家擺著了,他又何必舍近求遠(yuǎn),去做些不體面的事?他一個讀書人,還要顧及著官聲和臉面。這事兒你別再胡亂揣測了,我敢打他的包票,絕不會有這樣的事。” 祁歡百無聊賴,托腮又想了想:“這么一說也是,路姨娘人長得美,還多才多藝,不僅性格好,還會哄人,這大概是所有男人心目當(dāng)中理想型的女人了,我父親都得了這么個大寶貝了,再看外面哪些還不個個都是庸脂俗粉?” “你還說?”楊氏這回是真有點(diǎn)被她氣著了,“他是你父親,不準(zhǔn)你沒大沒小的背后說他的閑話,這要是叫外人知道,成何體統(tǒng)?” “這不是因?yàn)闆]外人在么……”祁歡深知她不會真的與自己生氣,依舊毫不在乎。 “你……”楊氏正要繼續(xù)教訓(xùn)女兒,就聽見院子里桂云大聲通稟:“夫人,世子爺過來了。” 祁文景和楊氏之間關(guān)系再冷淡,他們也畢竟是正頭夫妻。 祁文景只許不來?xiàng)钍线@里,他若過來,底下人就萬沒有攔著他還要另外等通稟之說。 楊氏警告的瞪了女兒一眼。 祁歡咧嘴一笑,就乖巧的站起來去開了門:“來了。” 祁文景的臉色不太好,見著女兒,立刻又想到之前難堪的一幕,視線都不禁閃躲了下。 祁歡無意叫他難堪,也不等他重新振作,就先找了借口:“母親,我房里還有事,先回去了。” 言罷,又規(guī)規(guī)矩矩給祁文景見禮:“父親,女兒先行告退。” 祁文景目送她遠(yuǎn)去的背影,一直到看著她出了院子,方才收回視線。 女兒識趣的避開了,這多少減了他內(nèi)心幾分尷尬與難堪。 他重新定了定神,走進(jìn)門來。 楊氏面上表情淡淡的,站起身來,便算是迎了他一下,又給站在門口的桂云遞了個眼色。 桂云連忙點(diǎn)頭:“奴婢去沏茶。” 她沒有劈頭蓋臉的興師問罪,祁文景心里反而越發(fā)不是滋味兒。 楊氏坐下之后,也不遮掩兜圈子:“旭哥兒的婚事算是商定了吧?世子爺過來是為了這個?” 祁文景身邊的同僚以及他所認(rèn)識的人,但凡是有點(diǎn)身份地位的,家中也都是妻妾齊全,大家全都心安理得,十分坦然…… 祁文景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他每每回到這個后院,見著如此這般“賢惠”的楊氏,心里卻總是不舒服。 他想了二十年,最后將這歸咎于自己年少不懂事那會兒,不該愚孝又禁不住余氏的威逼和鬧騰,而先納了小余氏進(jìn)門,以至于以后在強(qiáng)勢的妻子面前就從沒有抬起頭來。 可是大錯在初始時候已經(jīng)釀成,小余氏兒子都給他生了,還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他也做不來翻臉無情把人趕出家門這種事。 所以,這么多年,也都得過且過,和楊氏之間湊合過了。 此時他坐在楊氏面前,又像是犯了大錯的人。 張了張嘴,想道歉,又覺得自己虛偽…… 妾室是他點(diǎn)頭納的,兒子也實(shí)打?qū)嵕褪撬模@些全都無從狡辯。 他原是開口便想先予楊氏道歉的,可是話到嘴邊—— 開口也是公事公辦:“就照我之前說的,本月之內(nèi)就給他們完婚吧。” 楊氏背地里查過袁氏的事,她也不屑于瞞他:“那袁氏的出身雖是差了些,但家里的天災(zāi)人禍無可避免,也不是她犯下的錯。就沖她今日能挺身而出維護(hù)旭哥兒的舉動,最起碼也說明她不是個無情無義的孩子。只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