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葉尋意面不改色:“如果我不道歉呢?” 祁歡也料到她態度會是這樣。 她也不惱:“那我就繼續和葉三小姐講道理。” “哦?”葉尋意反而來了幾分興致,勾唇輕笑了一聲。 祁歡承認,她這種無所畏懼,特立獨行的作風確實挺颯的,也突然有點明白,為什么在這本書里那么多男配都對她欲罷不能了。 那些皇子啊,貴公子們,平時見慣了對她們順從逢迎的閨秀,難免覺得無趣。 突然遇到葉尋意這么有個性的,并且她還聰明能干,有翻手為云覆手雨的能力,可以助力他們完成大業。 興趣加利益,在男人眼里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等他們奪得皇位,單純長得漂亮的女人想要誰就要誰,可是葉尋意這樣的“大殺器”卻世間唯此一件,現在自然是要不顧一切的瘋搶的。 所以,那兩位爭得最兇的皇子殿下,對這個女主的是所謂愛情么? 可能即便葉尋意是重生了,他們對她的爭奪里面也是想要利用的成分居多,也正因如此,最后他們都沒能打開葉尋意被仇恨塞滿的那顆真心。 同為女人,祁歡并非不同情葉尋意上輩子的遭遇,三十載癡心錯付,最后又死的極慘,換做是誰,都要不惜一切如果有機會重來,都會不遺余力的報復。 但是,她看書時沒看下去,就是因為她無法茍同這個女主對周遭出現的所有人的無差別攻擊。 但凡有人不喜歡她,或是對她表現出一絲半點的惡意,她立刻就會狠手報復回來,搞對方一個非死即殘。 祁歡是個樂觀開朗的正常人,共情不了葉尋意這樣的心態。 這也是為什么她明明可以作弊,一開始就計劃討好葉尋意做靠山,卻又從沒動過半點這種心思的原因。 她跟這個女主,其實三觀不合。 她是很惜命,但卻不想為了茍命去違心的迎合誰,崩壞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心與原則! 現在既然和這個女主之間的沖突躲不掉,祁歡也放平心態,坦然接受。 “夫為妻綱,古來正理。”祁歡說,“葉三小姐方才是警告我,叫我該去管束好秦二公子是嗎?現在別說我與這位秦二公子之間就只有多年前兩家長輩口頭約定的婚事,還未曾正式定親,就哪怕我們三媒六聘定過親了,甚至哪怕是已經成親了……幾時又輪到我來管束他的所作所為了?你對他不滿,可以去他府上,找秦太夫人和秦小侯爺做主,甚至再氣不過,也可以直接去衙門告他糾纏良家女子,平白無故攀扯我這個局外人,是不是就有點欺負人了?” 作為重生女主,葉尋意這輩子本來就已經完全不信倫理綱常了。 所以,她做離經叛道的事是家常便飯,如今的所有行事都為了快意恩仇。 她一切的言語行事,全然無所顧忌,所以,自然也不可以用現在通用的道理來講。 就這樣,反而是被祁歡咄咄逼人的給問住了。 但是“道歉”這么掉身份的事,不是她一個擁有強大靈魂的重生大女主會做的事。 所以,她就只是表情冷漠,眼神幽暗又冰涼的死死注視著祁歡:“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卻不依不饒,攔住我去路說了這么多,最后還說是我欺負你?” 祁歡從來就不承認什么“夫為妻綱”的狗屁道理,但是她不認歸不認,該拿出來當武器的時候一樣理直氣壯不含糊。 現在反正是已經和葉尋意對上了,祁歡也不再委屈自己,索性就把她得罪到底了。 “道理當然得是用講的,我承認我話多些,可是我真的是在和你講道理啊。”祁歡道,“咱們就事論事,還說秦二公子之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剛才那話到底什么意思?至少我從小到大,家中長輩沒有任何一個人教導我女子是該頤指氣使,呵斥甚至是管束夫婿的。” 祁歡說著,頓了一下。 然后,她神情語氣都越發顯得虔誠懇切:“這樣的話,別人說了,我只會當他是大放厥詞,不會當真,可葉三小姐您不一樣。葉丞相是朝中文臣之首,天下讀書人的表率,最是通情達理,他的行事作為當為世人榜樣。難不成你們丞相府的家風與我們這些人家都不一樣?丞相大人日常在家是要反過來聆聽丞相夫人的管教和訓斥的?” 葉才植是寒門進士出身,科舉中榜之后就順利迎娶了自己恩師的千金。 雖然他確實才華橫溢,朝堂之上又頗有見地和手腕,但也無可否認—— 他在仕途上是受岳家提攜良多的。 這件事,幾乎算是葉才植的黑歷史,他自己都十分介懷的。 葉尋意能這么快扳倒自己嫡母等人,也沒少利用這一點,激化矛盾,拿了葉才植當槍使。 否則,以她小小一個庶女,想要直接針對丞相夫人和府里嫡出的子女,輕而易舉就被他們碾死了! 因為丞相夫人家世強硬,葉才植這些年連納個妾都小心翼翼看妻子的臉色,當年就是因為丞相夫人不喜葉尋意,找了個理由推說葉尋意的生辰八字和她的掌上明珠葉尋惠相沖,葉才植就二話不說,將這一妾一女給送出了府去。 也就是因為這樣,葉尋意就算在重生之前的那一世,其實也對她的這個親生父親極端的不滿和看不上的。 有人譏諷葉才植,她該是覺得暢快的。 可是祁歡卻借著她這個丟人現眼的父親,一并在打壓羞辱她…… 這一點,又是她不能接受的。 于是她拿出女主氣場,聲色俱厲的冷叱一聲:“我父親是堂堂丞相,朝廷命官,你敢以下犯上,如此詆毀羞辱于他?” 她上輩子做了許多年叱咤后宮的皇后,氣勢驚人。 換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被她這一聲呵斥,怕是得當場腿軟畏懼。 “我記得上位者都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是歷代帝王都認可的。”可是,祁歡也不是被嚇大的,不卑不亢的再次反唇相譏,“怎的,現在這京城之內是你葉家一手遮天,一家獨大了?只許你葉三小姐出口傷人,隨意踐踏詆毀旁人名聲,旁人與你講道理,卻說不得你家?你們丞相府好大的官威呢……” 她不與葉尋意論朝堂,說的都是胡攪蠻纏的小女子道理。 葉尋意腰桿兒硬,是仗著葉才植和云崢云珩那兩兄弟都在爭搶她當智囊,他們都會護著她。 可是只要爭執的層面不在朝政上,祁歡就確信那些人也抓不住自己什么把柄。 而且—— 長寧侯府雖然日漸沒落,也沒什么實權,可到底也是開國皇帝親賜的功勛人家,在京城里是老牌世家。 京城里的這些土著世家,也是相當排外的。 平時他們互別苗頭,互相搶風頭,可真要被葉家這樣的所謂“新貴”“外來戶”給強行打壓了,很多人都會唇亡齒寒,一群老東西,抱團起來倚老賣老,皇帝都得頭疼。 反觀葉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