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色之下,老頭子的臉色有些看不分明。 管家硬著頭皮,索性是將另外兩件事也都一起稟了:“還有就是,早上武成侯府的秦太夫人帶著他家二公子親自登門,世子夫人出面,與他家解除了和大小姐之前定下的婚約。隨后鳳鳴宮總管賈公公親臨,又傳皇后娘娘詔令,賜給了大小姐不少的賞賜。” 至于街頭巷尾的議論,他卻是不敢說的。 祁文昂被這一樁樁事情打擊,已然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可是當著管家和下人的面,卻又忍著沒有做聲。 祁正鈺沉默的時間有些長,之后也直接抬腳回院子。 管家如蒙大赦,他那心腹下屬卻跟著回了福林苑的書房。 祁文昂這個時候,也著急聽確切消息,自然一起跟了過去。 關上房門,他就迫不及待追問:“怎么回事?咱們和那個平國公府素無往來的……” 那心腹跪在地上:“這個小的們也屬實不知,但是顧家那位世子爺親自登門,小公子和身邊伺候的劉媽媽都是跟隨他一起回府,之后又跟著走的。小的一路尾隨,親眼所見他們是去了國公府,并且……小公子近身服侍的兩個丫頭也都在國公府。” 說著,偷偷去看了眼祁正鈺臉色:“這兩天我們尋遍了世子夫人和楊家在京的產業也未找見小公子下落,想必他就是一直都在國公府的。” 祁歡和祁元辰都是楊氏的軟肋,但現在能稱得上是真正弱點的—— 卻只有祁元辰。 祁歡那丫頭的行事,越來越放肆,已然達到了完全不服管束的地步,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拿著她來挾制楊氏的事,反而是…… 就算他們能拿住了楊氏,都未必能反過來牽制住那個狂妄的丫頭。 祁正鈺坐在燈影之下,一語不發。 祁文昂還是忍不住道:“咱們與那個平國公府,平時連點走動來往都沒有,大嫂那邊怎么能請動他家替她暫時收容孩子?” 至于他那大哥祁文景—— 祁文昂直接忽略不計,完全不必懷疑這些牽扯能是祁文景的手筆。 祁正鈺依舊是沒接茬。 那心腹就又斟酌說道:“今兒個一天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猜……可能是皇后娘娘替太子殿下相中了咱家大小姐。” 此言一出,終于激得祁正鈺一聲冷笑。 “胡說八道!”他怒斥一聲。 但又立刻發現自己失態,便暫且壓下脾氣,吩咐那人:“你先下去吧。” 心腹心中忐忑:“那小公子的事兒……” 祁正鈺這就有點壓不住脾氣了,嘶啞著嗓子陰陽怪氣的低吼:“怎么,你還有那個本事提刀進國公府去搶人嗎?” 別說兩家的門第之差,就直接將他死死壓制住了,絕不敢輕舉妄動。 就哪怕他不顧尊卑身份,當真殺上門去—— 平國公府一門武將,家里看門護院的,據說連小廝老仆都是戰場上廝殺退下來的舊部,憑著自家這些個花拳繡腿的護衛,去送人頭還差不多。 楊氏敢叫她那寶貝兒子露面,與其說是無心之失…… 不如說是挑釁示威好了! 顧瞻這一露面,別說他明知祁元辰的下落而不敢妄動,甚至于在這府里,他再要擠兌大房一家子,也得要先仔細掂量掂量了。 雖然連個照面都沒和顧瞻打,但那豎子小兒也著實弄得他此刻相當狼狽。 “小的不敢,小的告退。”心腹縮了縮脖子,暗恨自己多嘴,連忙便退出了門去。 房門再次關上,祁文昂卻十分不安:“父親,歡姐兒……不會真是攀上了宮里的關系了吧?” “動動你的腦子!”祁正鈺忍無可忍的又罵了他一遍,“你沒腦子,不代表皇后和太子都沒有,要入宮封妃,也不掂掂自家門第值個幾斤幾兩嗎?” 他祁家的姑娘們,確實多多少少都生得一副好皮囊,可宮里的皇后與太子又不是膚淺的傻瓜,滿京城德才兼備的姑娘不選,非要來挑祁歡? 就不說祁歡前面還定過一次親,這就已經很不體面了。 單就以自家的家世—— 在這一點上,祁正鈺還是清醒的有自知之明的。 皇帝的后宮和皇子們的聯姻對象,說是挑樣貌才情,那都是為著說出來好聽,實際上這些全是其次,主要還是看家世背景。 皇帝明顯對太子報以厚望,若真是給太子選妃—— 全京城的姑娘們篩個十輪八輪,也絕不可能選到祁歡頭上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