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告發(二更)-《千金令: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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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剛用過午膳,準備小憩片刻的時候被從龍床上拉起來的。
葉才植說有事關社稷安穩的大事,必須要立刻面圣。
當時李公公不在,當值的小太監無法做出判斷,更不敢貿然將堂堂丞相大人的話當耳旁風,當即便如實稟報了皇帝。
皇帝今日的要緊政務不多,趕在上午一并做了處理,本已打算好下午躲懶,歇上一歇。
然后,就又從寢宮匆匆趕回了前朝。
葉尋意跪在御書房,表情順從又謙卑的“回憶”了一下在瑞王府發生的事:“當時黎家姑娘黎燕華又一次惡語相向,主動挑釁,臣女與之發生了一些口角,爭執之下彼此都有些失了分寸,然后拉扯中不小心觸到殿下那湖邊假山底下的一塊石頭,那里開啟一道密室,雖然里面陰暗,分辨不清……可臣女鼻子向來很靈,那里面散出了很濃的火、藥味道。臣女起初也未多想,可不甚落水之后,瑞王殿下居然在水下意圖將臣女殺人滅口,臣女是情急之下用隨身攜帶防身的匕首刺傷了他,這才得以逃脫,保住了性命。”
她低著頭,做出唯唯諾諾狀,一直也不敢逾矩去看皇帝的反應:“后來,在回府的路上,臣女就越想越是覺得事有蹊蹺。記得父親曾經無意中提起,硫硝之物都是朝廷嚴禁私人持有或者收藏的,再聯系瑞王殿下不合時宜的暴戾之舉,臣女不敢將此事貿然隱下。就連忙中途改道去外宮門尋了父親,詢問此事輕重……”
說到這里,她才稍稍側頭看了眼站在她旁邊的葉才植的袍角。
然后,繼續:“陛下說,無論是做臣子還是子民,首要的就是對陛下和朝廷忠心,此事無論是否臣女多疑,都不當隱瞞,定要稟給陛下知曉,由陛下前去查證,定奪!”
葉才植身為丞相,又一直得皇帝器重,因為在這御書房常來常往,故而也不十分拘謹,就身姿筆直的站著。
方才進宮的路上,他為了自己心里有底,又問過葉尋意到底抓著云珩什么把柄。
葉尋意道是云珩府中暗藏了大量的硫火之物,還有部分自海外偷運過境的火器。
為的——
自然是以備不時之需,將來一旦大位之爭到了白熱化狀態,這些東西都是極具殺傷性的。
而上輩子,這些東西也的確是幫了云珩的大忙。
葉才植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并不十分放心:“雖然朝廷嚴禁私人過手黑火藥,可他畢竟是皇子,若只是私藏了小部分,他隨便找個理由推脫搪塞……”
那時候,他就更是覺得葉尋意不靠譜,憂心道:“我還是那句話,他是皇子,與陛下是親父子,我們對他……本身就處于劣勢?”
葉尋意卻是勢在必得的冷笑:“我不做無把握之事,那是數量巨大的一批黑火,說能炸毀整座京城,的確夸張,他瑞王也沒這個本事,可要用來夷平整個后宮,甚至大半個皇城,那絕對不在話下。”
上輩子,云珩雖然打從心底里將她厭棄到了極致,可因為她能幫到他,那時候葉才植也擺出一副是因為兩府邸聯姻了,也便支持他的態度……
云珩對她雖然沒有真心,但是兩人夫妻一體,在做這些大事上一直彼此扶持。
這就導致,她葉尋意是知道云珩的所有底牌,和每一步打算的。
葉才植倒抽一口涼氣,霎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葉尋意在這個節骨眼上,敢于信誓旦旦說這樣的話,他本能的就是相信的。
只再轉念一想:“你也說了他密道的入口設在了湖邊,硫硝之物最怕受潮受濕,想必如此安排,也是瑞王為了謹慎起見。宮里不會沒有他的眼線,為父帶你只要一進宮門,他那邊立刻就會聽到消息……一旦他引湖水入密道,將那些東西全部沉入水底,那我們可就又成了誣告,死無對證了。”
他們父女倆謀算著絕地反擊,可云珩也不會是個只會坐以待斃的傻子!
就算他真在府里藏了那么多危險的秘密武器,就一定會做兩手準備,畢竟誰都惜命,誰也不嫌命長。
葉尋意唇角牽起越發嘲諷的冷笑來,斬釘截鐵道:“他且舍不得呢!”
云珩之所以在湖邊那里修建密道,設置了密道入口,的確是防范的這一點——
萬一在他用到那些東西之前,他私藏黑火之事暴露,就可以立刻炸毀那里,將湖水灌入密道,來個死無對證。
并且,那些東西怕水,其實他真正用來藏那些東西的密室,是離著那里很有一段距離的,湖邊的那個入口,就為著以防萬一好以最快的方法消除罪證。
其實葉尋意今天在瑞王府,就算開了他的密道入口,因為那些黑火存放的十分謹慎,做了數道屏障,她別說是嗅到味道……
就算皇帝派人去搜,下到密道里,也得費不少周折才能摸索到密室的真正所在。
云珩可并不知道她重生的事實,并且這些東西他陸續準備數年,很是得來不易,依著葉尋意對他的了解……
不到最后實在不得已的關頭,他也不舍得毀棄的。
所以,現在兵貴神速,只要她能說服皇帝,皇帝的動作也夠快的話……
就能逮云珩一個正著。
甚至,哪怕他真豁得出去將黑火全部淹了……
他那個密道和密室四通八達,在瑞王府還有另外兩個出入口,只要有人愿意鍥而不舍的搞死他,那也無非就是多費點勁兒而已,從別的入口下去,總也能挖出他暗藏黑火的鐵證來。
當時葉才植見她如此篤定的模樣,并且他自己確實無路可退,那便索性不再懷疑。
但他這個人,在朝堂上處事向來圓滑。
他只把葉尋意帶過來,任憑葉尋意怎么說,他都一句也不開口摻合,權當自己只是個帶路的工具人。
皇帝坐在案后,態度始終隨和平靜的就仿佛是有些高深莫測。
他一直聽著葉尋意稟完,別說暴怒失控……
他卻是連最細微處的表情也沒變過一下。
葉才植在他身邊有些年頭了,說實話,這位皇帝陛下雖然一般沒什么脾氣……
可就因為他脾氣太好了,以至于葉才植這種善于鉆營人心的老狐貍都輕易揣測不透他的內心,拿捏不住他的想法。
直至此時,他才不得不也開了口:“微臣這個女兒,絕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尤其是事關皇室親王,臣更相信她是曉得輕重的,公允和謹慎起見,還請陛下派人前去瑞王府上確認一番。若是另有隱情,或者只是一場誤會,臣會代小女向殿下請罪,可若真是瑞王殿下私藏了黑火……還是早些查實清楚的好。”
他既然帶著葉尋意進了宮,確實也沒得退縮。
如果不合力扳倒了云珩,后面倒霉的就只能是他們。
“左相言重了,你素來沉穩謹慎,朕自然明白你并非信口開河之人。”皇帝終于開了口,那態度有條不紊,仿佛只是在查問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他說:“有疑不糾,難以服眾,就算是朕的兒子,也不能跳出律法約束之外。”
葉才植的一顆心,卻在聽他說前半句的時候,就猛然一個懸空。
他說的是“葉尋意并非信口開河之人”,可皇帝一接茬,就不動聲色將這事兒的主角換成了是他!
不過也的確——
若不是有他這個做丞相的父親,若不是他帶著,葉尋意這樣一個閨閣女子,就沒有跪在這里的機會,更別提前來檢舉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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