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祁歡沒見過自己那位姑祖母,自然更談不上什么親情感情。 可是同樣生活在祁正鈺這樣一個人的陰影之下,卻又叫她有種兔死狐悲,仿佛能感受到切膚之痛的那種憤怒與悲傷。 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女孩子,像是一朵含苞還不及盛開的花兒,卻在本該迎來最好年華的時候,就這樣被生生折斷了枝干。 這樣的事,在葉尋意做主角的那個故事里,層出不窮。 那些所謂的主角配角,都為了自己的利益或恩仇,隨意踐踏別人的生命。 做話本子看的時候,無所謂,可一旦身臨其境…… 橫豎祁歡這種和平年代,和諧社會里長大的人,打從內心深處是十分難以接受和適應的。 人命,在爭權奪利者的眼中,究竟算什么? “不要再問,也不要隨意揣測。”這個話題,明顯也是叫祁文景相當不適。 他難得發了火,語氣嚴厲的斥責:“既然你也知道那都是長輩們的陳年舊事,現在提起又有什么意義?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要聽風就是雨。這件事你在我面前說了也就算了,今日出了這個屋子……包括對你母親,也絕不準再提,知道嗎?” 祁歡知道,他這是在害怕。 萬一祁歡一時沖動,跑去祁正鈺面前質問,或者私下閑聊被誰傳去了祁正鈺的耳朵里—— 那后果都不堪設想。 “父親放心,女兒知道輕重,既然這是祖父的忌諱,我自會謹慎處置,不會再隨便提起。”祁歡也惜命,不會因為一時義憤難平就去沖動找死。 雖然這件往事,與她八竿子打不著。 她卻還是想要一個明確的是非與真相。 所以,還不等祁文景冷靜下來,她又是話鋒一轉:“不過父親,我還是想最后再跟您確認一下……” 祁文景尤其不想再提那件事,哪怕是在私底下。 他緊皺著眉頭,一副煩躁又焦灼的表情。 祁歡也不管他是否高興,直接再問:“去就問您,當時外面盛傳,都說的是那位信王屬意姑祖母,這事兒是他的一廂情愿?還是姑祖母與他算是兩情相悅?再也……” 她最懷疑的,還是第三種:“或者是祖父與那位信王私相授受,互相心照不宣弄出來的事?” 若真是她你姑祖母情竇初開,非要戀愛腦,看上了已有妻妾兒女的信王,家里勸她不聽,又怕被她連累,所以私下處置了她,明哲保身…… 那祁歡即使再不適應,也會試著去理解他們的不得已。 可祁歡最忍受不了的,是第三種。 祁文景一直也沒做聲,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他其實知道祁歡這樣刨根問底是什么意思,可—— 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也是扎心的很。 他,回答不了! 尤其—— 他確實打從心底里覺得恐懼,不想叫女兒去深挖那件舊事。 所以,祁文景咬咬牙,最后只道:“我那時候才多大年紀,又怎么可能事事都清楚?你只要知道此事便是咱們全家最大的忌諱,依舊莫要再提就是。前塵往事,追之無益。” 可是他的這般態度,又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好,我聽父親的勸,今日出了這道門,有關這件事,我不會再跟家里的任何人提起。”祁歡深吸一口,穩住自己的情緒,然后切回原來的話題上,“二妹妹的事,拖不得,父親您也靜一靜心,先處理此事吧。” 說完,轉身拉開門,當即走了出去。 夜里還是有點涼風的,涼風拂面,才叫她覺得方才在屋子里壓抑窒悶的情緒都好受了些。 “小姐,披風。”星羅那里也如遭雷擊的愣了半天,見她沖出門去,這才一個激靈,后知后覺的抓起披風追了出來。 祁歡沒有拒絕。 她是病還沒大好,再是心里不快,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性命開玩笑。 她站在院子里,任由星羅給她裹好披風,系上帶子。 看的出來,星羅也是被嚇著了,十分緊張,系帶子的時候手指都有點不太聽使喚。 祁歡于是牽了她的手,露出一個微笑:“走吧,我們回去了。” 彼時的二房院內。 岑氏又是提前備好了飯菜,與祁欣一起等著祁文昂回來。 結果聽見院里腳步聲,母女倆起身才要迎他…… 還好是動嘴慢了點兒,否則定要被他踹門的勁道傷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