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 祁歡那里正發愁,糾結他這看似是不太好哄,顧瞻卻終于收回視線,又再垂眸看向了她。 祁歡立刻有些緊張,全神戒備起來。 “要說我完全不介意也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他說,語氣怨念又控訴,“當初,你也是像今日拒絕他這般拒絕過我的!” 祁歡:…… 這怎么我好聲好氣來給你解釋賠不是,你這還帶變本加厲翻舊賬的? 但祁歡的反應很快,脫口就道:“但是他絕對沒機會了啊,我言辭拒絕他了。” 顧瞻靠在樹干上,只是垂眸靜靜地望著她,并不言語。 祁歡只能耐著性子,再接在勵:“而且我都已經有你了,還是你信不過我,覺得我會腳踩兩只船?” 她這態度,于女子而言,其實已經不僅算是懇切,甚至可以說是熱烈了。 按理說,顧瞻該是沒什么不滿意的了。 可是—— 他比祁歡更了解秦頌,他清楚,以秦頌的為人,即使祁歡今日已經明確拒絕了他,他也不會干脆的知難而退。 在這一點上,他們是屬于同一類人。 他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她鬢角的一點碎發。 顧瞻的語氣,輕緩又帶幾分不悅:“答應我件事好嗎?” 他指尖那個若即若離的觸碰,弄得祁歡有點癢,她強忍著才保持沒動,依舊誠意滿滿的與他對視:“你說。” 顧瞻扯了下唇角:“其實依著我的私心,我是希望你以后連他的面都不要見的。” 這一次,換做祁歡沉默。 她和秦頌之間,是會保持該有的距離,可若要說是直接一刀兩斷,以后直接老死不相往來…… 楊氏和秦頌之間還有生意在呢。 尤其他們祁家門里現在還是這么個局面,多個朋友多條路,她跟秦頌之間,既不是和離的夫妻,又不是在一起過又分手的情侶,著實沒什么苦大仇深到非得斷絕往來的。 祁歡不想違心的承諾他一些不可能的事。 她開口想要解釋,顧瞻卻也早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和態度,所以他自顧說道:“但是我也知道,依著你們兩家的關系,這樣的要求會有些無理取鬧和強人所難。” 他這話不說還好,如此一說…… 祁歡反而略感心虛,越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她咬了下唇,語氣也自然更加軟了幾分下來,試著與他商量:“你想讓我做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或者一輩子只關在宅院里做你的所屬物,這本就是不可能的。秦小侯爺這事,你不高興,我能明白,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以后如非必要,會盡可能的少與他碰面。” 既然話題扯到這里了,她也索性決定和顧瞻深談一次。 她說:“顧瞻,如你所見,我這個人是有很多缺點的,甚至也有很多毛病是和這整個世道都格格不入的,于大多數人的眼光評判,我將來甚至也不會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合格的好妻子。我想在選擇我之前,你應該也是深思熟慮,權衡過的。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即使再合適,在很多事情上的想法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一致。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守著應有的原則和底線,你不喜歡和接受不了的事,你當面跟我說,我們可以商量,我覺得可以讓步的我會盡量試著妥協,但是你不能因為你的喜好就只一味強迫我按照你希望的標準去做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顧瞻,其實真不算什么無理取鬧的人。 就目前為止,他遷就和包容她的程度,別說是在這個以男子為尊的古代,就是拿到現代社會去說,他都已經做得很好了。 祁歡不是個能心安理得接受別人單方面付出的人,有些事,顧瞻做了,她領情,就得讓他知道。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不夠好。”顧瞻果然是沒為了她這般言辭生氣,他反而是彎起唇角輕笑了一聲,然后放松了靠在樹干上,挑眉道:“我們今天不說別人的事,既然不想稀里糊涂的將就過,也不能只有我對你有要求……你好像也從沒對我提過要求,說說吧?”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提過要求,這么久以來,祁歡是對他明確有過一個要求的—— 暫時不定親!拖著這個名分不肯給! 有些話,自然是要提前說開了才好,祁歡于是也不客氣,抿唇很是認真的想了想:“你的性格為人,我不要求你有任何改變,但是有一點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若是我們真要在一起,我是一定不會接受你納妾的。” 他倆,畢竟還沒到談婚論嫁那一步。 祁歡現在提及此事,多少又有點驚世駭俗。 著是顧瞻準備再充分,也是難免微愣了一下。 他稍稍站直了身子,想解釋說自家家訓就是禁止這一條的…… 祁歡卻沒等他開口,又多說了一句:“即使將來為了子嗣,也不行!” 她的表情,認真又鄭重,語氣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顧瞻這就被她將話徹底堵在了喉嚨里,他微微屏住呼吸,表情也越發莊肅起來。 祁歡道:“這個世道,只要求女人三從四德,要對男人從一而終,但我也要求我未來的夫婿必須也對等的做到這一點。將來你若當真決定娶了我,只要一天我是你的妻子,我就絕不容忍你有除我之外的第二個女人,不管是有名分還是沒名分的,通通不行。對婚姻忠誠,對彼此忠誠,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必須恪守,這是我的底線,我們只要在一起一天,這條準則就必須彼此遵守。” 在這京城里,也并非沒有只娶妻不納妾的“好男人”,就譬如祁歡她自家二叔。 可她二叔也僅是沒有有名分的侍妾而已,房里通房丫頭也陸陸續續安排了好幾個。 女人們為表賢德,甚至會在自己來了月事不方便的時候,或者懷孕需要保胎的時候,主動安排女人去給丈夫解決需求,這種事對祁歡來說不僅難以接受,甚至想想都覺得惡心。 女人懷著孕,本是最辛苦也最兇險的一段日子里,枕邊人卻心安理得的去和別的女人恩愛纏綿,就為著他們那了不起的“需要”? 祁歡依舊是無力改變這里的現狀,和人人習以為常的大環境,可是—— 她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 并非針對顧瞻。 但她覺得有必要和顧瞻約法三章,提前先把這事說清楚。 她說:“我明白,人心是會變的,再真的真情,也可能會有日漸稀薄的一天。合則聚,不合則分,這是必然。所以顧瞻,咱們必須有言在先,將來若我們真在一起了,有一天無論你是厭煩了,或是另有什么別的理由,你都直接當面與我說,我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過不下去了,可以和離。好聚好散,分手以后,你自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去找別人,但是——一定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挑戰我的底線。其實沒有哪個女人是真傻的,只是有些人會愿意裝傻,甘心被騙,也愿意妥協。” 她說著,歪著腦袋露出一個笑容:“但是你運氣不好,你遇到的是我,所以,將來若有變故,一定記得,第一時間與我實話實說,我一定會放手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