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一次,祁歡沒再找他。 她兀自轉身,靠在樹上站了會兒,整理好心情,也便拍拍裙子,走出來,徑直回了春雨齋。 星羅在屋里等著。 見她回來,特意扒著門框張望片刻:“顧世子呢?您沒找到他?” 祁歡垂頭喪氣的進屋坐下,提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找到了。” 星羅更是奇怪:“人呢?” 祁歡:“生氣走了。” “啊?”星羅突然就慌了一下,“難道是因為秦家小侯爺的事?” 祁歡道:“不是。” 這會兒卻是沒心情,多一個字也懶得說了。 這可是終身大事。 尤其—— 顧世子那么好脾氣的人,這得是生了多大的氣啊,才能直接把人都氣走了? “那……那您沒好好解釋一下嗎?”星羅急道。 這事兒不提還好,提起來,祁歡就更覺喪氣,悶聲道:“就是被我解釋給氣跑了。” 星羅這就真急了:“那您倒是追啊,怎么就自己一個人給回來了?” 我的主子,您可真能啊! 一上午,連著兩個,趕走的趕走,氣走的氣走…… 您真當這種條件的夫婿是爛白菜,滿大街隨便可以撿的? 祁歡怨念抬頭,看星羅這模樣—— 該是恨不能把她也給掃地出門,實在是被氣得狠了。 可是把她顧瞻給氣走了,這會兒自己心里也正難受,沒有額外的耐性哄小女孩兒,也只能是由她氣著了。 再看看桌上的食盒,也徹底沒了胃口。 楊氏那邊,原是想留秦家母女用午飯的,但秦穎的傷還需要繼續將養,這趟過來,實在是為顯誠意,強撐著傷病之軀來的,秦太夫人推諉,楊氏也就沒勉強。 親自將秦家母女送出了棲霞園,趁她與秦太夫人告辭寒暄,云娘子卻從看門的婆子那里聽了消息。 待到主仆一行往回走時,云娘子便是面有憂色道:“夫人,大小姐那里可能是出什么事了。” 于是將祁歡跑出來尋顧瞻,后來顧瞻又黑臉獨自離開的事說了。 顧瞻在外是怎樣的為人處世姑且不論,但祁歡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對祁歡向來是好脾氣,幾乎已經到了忍氣吞聲,甚至有意縱容的地步。 楊氏腳步都跟著一頓,下一刻也跟著皺起了眉頭:“這個孩子,難不成是鬧別扭了?” 放心不下,腳下就直接轉了個方向,去了春雨齋。 彼時,祁歡還坐在桌旁生悶氣。 聽院里云兮喊:“大小姐,夫人來了。” 她心下驟然一緊,手忙腳亂的連忙把桌上沒動的食盒拎走,塞到了桌子底下。 做賊心虛的剛藏好,楊氏就進來了。 “秦太夫人他們走了?”祁歡往前迎了她一下。 “他家穎姐兒得繼續養傷,現在還不宜長時間在外走動。”楊氏隨口解釋了一句。 因為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即使祁歡偽裝的還不錯,她也一眼看出女兒是沒了早上那會兒的精氣神兒。 拉著祁歡的手坐下,她沖女兒努努嘴:“跟娘說說吧,你這怎么回事?跟顧家的那個……吵架了?” 祁歡可不敢將她對顧瞻說的那些話再拿到楊氏面前來說,一來怕嚇著她,還要再三給她洗腦解釋,二來也怕她要跟著操心。 要知道,一開始楊氏可是不看好顧瞻的,就是現在—— 因為顧瞻是隨時要準備回戰場上去的武將,她雖嘴上不說,心里也始終是存有芥蒂的。 祁歡扯著嘴角擠出個明顯就很假的笑:“也沒什么大事兒,就尋常拌嘴。” “只是尋常拌嘴?”楊氏卻是不信,“那孩子的脾氣我都少還是知道的,素日里對你可謂凡事忍讓,是你這邊說了什么過分的話吧?” 倒不是她偏袒顧瞻,而是祁歡是她的女兒,這丫頭的性子,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叫她很是省心,但也就是因為這個直來直往有時候又膽大妄為的性子,才容易惹到顧瞻去。 祁歡聞言,假笑的那張難看的臉都撐不住,直接垮了下來:“母親您這怎么還胳膊肘向外拐?他都還不是您女婿呢,我們現在拌嘴吵架,您不問明白就先說是我的不對?” 這會兒為著顧瞻的事遷怒,她聲音都本能的拔高了幾度。 楊氏被她吼的鎮住。 但隨后轉念一想,也確實是覺得自己方才是腦袋抽筋。 “行吧行吧,就算是我不對。”她含糊著改了口風,又稍稍拉下臉來,“那你倒是跟娘說說,你們鬧什么呢?” “您別問了。”祁歡這會兒不耐煩提這事兒,“問了您還能兩邊跑去給我們做說客啊,說了也是白說。” 楊氏自己也是女人,明白有時候小兩口吵架,其實反而更忌諱第三個人摻合進來。 若不是因為祁歡是她自己的女兒,她方才也壓根就不會問。 現在見著女兒如此抵觸,她方才松口:“好,那我就不管了。昨兒個夜里你父親去尋我,說了下長歌的事,他今日去永興伯府走動了,回頭等晚間他回來,我們聽聽他的消息。若是喻家那邊不成了……回頭你也去找顧家的那個問問,看他們年紀相仿的世家子弟里頭有沒有合適的。” 祁歡:…… 就說您胳膊肘向外拐吧,賭氣都讓人多賭兩天的,哪有當場就給鋪臺階的? 楊氏見她臉色又垮了下來,就忍了忍笑意,胡亂的甩甩帕子起身:“果然是女大不中留,現在說兩句話就不耐煩給我甩臉子了,行了我不在這討你的嫌了。” 說著,就沒事人似的又自顧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