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祁歡頓時心弦緊繃。 等秦頌再走近些,她便主動迎了兩步上去:“我表哥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秦頌的腳步頓住。 這御道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燈柱,今日因為在院內(nèi)設(shè)宴,這附近幾條路上的燈全部點燃。 但是不巧,二人所站的位置剛好在兩根燈柱之間。 兩人各自背光,夜幕之下,金陽殿方向還有高高的圍墻陰影打下來,就導(dǎo)致看對方的面孔表情都各自隱晦三分。 秦頌的姿態(tài)倒是極放松的。 他沉默了會兒,看著祁歡臉上緊張的表情,冷冷的道:“你認為呢?” “什么?”祁歡一時不解其意,脫口而出。 秦頌看著她,又重復(fù)了一遍:“你認為他是為什么沒同我一道兒回來?” 祁歡一時還是有點領(lǐng)會不到他這話里的重點,不由將眉頭皺的更緊。 秦頌表情平淡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就勾著唇笑了。 應(yīng)該是飲過酒的緣故,他這笑容里,帶了三分玩世不恭的戲謔,又另有一些很冷漠涼薄的情緒,還有一些別的什么東西,祁歡卻一眼分辨不出。 總之—— 這笑也不是什么好笑。 他卻依舊還是目不轉(zhuǎn)睛看著祁歡問她:“讓我猜猜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你在想,是不是你表哥出了事?或者干脆就是——是不是我把你表哥怎么著了,想借此對你行不軌之事?” 秦頌這人,自尊心太強,祁歡甚至知道他是不太甘心在自己身上輸給了顧瞻的,可這一直以來,他都將情緒態(tài)度克制的很好,那次之后便沒再舊事重提。 他今天這樣的陰陽怪氣…… 這樣的場合之下,祁歡自此觀察他的神情態(tài)度,覺得他該是席上多喝了兩杯,有點醉酒。 但是看他前面走路的姿勢和狀態(tài)…… 又明顯不是醉的太嚴(yán)重,應(yīng)該就只是一時酒勁上頭,便有了些情緒。 “別開玩笑了好嗎?”祁歡暗暗提了口氣,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心平氣和,不去刺激醉鬼,“我今天沒心情也沒時間跟秦小侯爺斗嘴。” “你怎么就會認為我是在開玩笑?我秦頌是什么人,你難道不清楚?”秦頌確實理智尚存,但他卻不依不饒起來,“你拒我在先,又一次次的冷落我甚至懷疑我,你就那么篤定我能一直克制著脾氣,配合好你所有的選擇的和決定?祁歡,你未免太看的起我的了,不……你未免太看的起你自己了。” 他擋在祁歡面前,約莫也能猜到祁歡現(xiàn)在的心思。 她不會想在這時候與他爭執(zhí),甚至連吵個架都沒心情。 而祁歡也的確是在克制,只是抿抿唇,淡漠又疏離的道了句:“您喝醉了。” 她站在他面前,雖是未曾閃躲避讓,卻恰到好處的保持了一個客氣又疏離的距離。 這會兒,就哪怕是有人從身后的院子里出來,看到兩人這樣站在一起,都也只能當(dāng)他們是在尋常的寒暄打招呼。 秦頌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開始有一種無力卻又被壓抑的極端暴戾的情緒開始在心底升騰。 可是他依舊是在下意識的隱忍著,碰都沒敢伸手碰她一下。 說來可笑,到了這個地步,他居然還在害怕她會就此與他徹底翻臉。 秦頌,從來都不是什么好脾氣、好相與的那種人。 說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按照他正常的脾氣,祁歡膽敢拒他,哪怕只是為了賭一口氣,他也絕對會拼著不擇手段,強行將她鎖在自己身邊。 顧瞻姐弟倆的身份,從來就不是鎮(zhèn)服他的籌碼。 當(dāng)初他能暗殺顧瞻一次,就完全不在乎撕破臉皮,直接正面與之為敵。 了不起—— 就是除了太子之外,另選以為皇子扶持站隊! 可事實上—— 祁歡卻像是將他完全拿捏了似的,用一條無形的引線牽著他,她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就能牢牢的束縛住他,叫他照著她的意愿,隨時隨地都不敢輕舉妄動。 哪怕昨天那樣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導(dǎo)致今天風(fēng)波四起,他明明可以趁火打劫的,卻依舊束手束腳,以默許的態(tài)度配合她去澄清,配合她清楚的再次與他劃開距離。 “你就真的不怕我會發(fā)狂,會為了得到你不擇手段?”胸中積壓了太多的情緒,無從發(fā)泄,秦頌原是自嘲的想笑的話,可話一出口卻成了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顧瞻后來去了雁嶺關(guān)是吧?在這期間,你就從未想過我會暗中對他下黑手?” 他這話問的又氣又急,快到都沒給祁歡受驚嚇和打擊的機會。 她面上表情甚至都沒來得及換一下…… 與秦頌對視片刻,她心平氣和的反問:“想聽實話嗎?” 秦頌抿了抿唇,沒做聲,算是默認。 祁歡道:“剛得了這個消息之后,曾經(jīng)很有一段時間,我是有想過……我知道你應(yīng)該不會去找他,但我怕你來找我。” 她一字一句,說的極是慎重認真。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