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嚨有些發緊，再次開口，隱隱帶著逼問，他本就不是什么脾氣好的人。

    “我要不是確定了，我怎么會來這里。老太太，你就告訴我吧，你兒子他們領養的小孩，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趕緊走，不然我喊人了。”

    陳野舌尖舔了舔后槽牙，看上去兇相十足，但為了豆豆，他還是暫時按捺下來：“你不告訴我是吧，行，你一天不告訴我，我就一天不會離開村子，我會一直盯著你。”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誰。”

    陳野沒有回答，他閉了閉眼，是啊，他也想問他是誰，是豆豆的誰。

    也不知怎的，陳野的心里有一些慌，總覺得豆豆好像出事了般。

    就在他走出去的時候，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在角落處，招手讓他過去。

    陳野疑惑，但還是走了過去。

    小孩稚嫩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是那個張奶奶家前兩天帶回來的那個小娃娃的哥哥嗎？我，我昨天晚上看到張奶奶偷偷帶著什么進山了，我，我好像聽到了哭聲。后來，后來張奶奶是一個人下山的……”

    那一瞬間，陳野只覺得腦海中像是有什么東西轟然間炸開般，雙手發涼，發軟得厲害，整個人像是置身在寒冬般。

    他幾乎是發瘋般沖進了屋子里，一把將準備關門的張翠花的領口拽起：“告訴我，那個小娃娃在哪里，是不是，是不是被你丟山里了？”

    張翠花被少年泛紅的眼嚇到了，她被拎著，怎么掙扎都掙扎不開，心底升起無限的恐懼。

    “你，你胡說什么，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

    陳野死死盯著眼前的老太婆，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心虛，心驟然咯噔一下。

    不，不會的。

    下一秒，陳野如同拖著死狗般，將老太婆拖到了廚房處，一把撈起那把菜刀就架在了老太婆的脖子上，冷聲道：“說不說，不說的話，信不信我弄死你。”

    脖子上傳來一陣陣冷意，仿佛已經滲透進了她的脖子里般，張翠花心里害怕極了，哪里還是之前的底氣，她是真的相信，她如果再囂張下去，這個少年是真的會弄死她。

    “我，我說，我說，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等到老太婆的話說完，陳野怔怔，手里的刀也無力地脫落在地上。

    他聽到了什么？

    老太婆說，她兒子和兒媳婦確實將一個領養的小男娃送了回來，但回來的當天晚上就被她送到了山上，丟掉了。

    她說，他們村子里有一個說法，就是領養了孩子后自己有了孩子，那那個領養的孩子是絕對不能養，最好是不要活著，不然，那個被領養的孩子會克他們的親生孩子，直到把那個孩子克死為止。

    老太婆說了，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才盼到的親孫子，怎么能被別人的孩子克到。

    她說，反正那個孩子也是被丟到孤兒院的，也是沒有爸媽要的，還不如早早死去，這樣也能早點投個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