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歸處-《我,會算命,不好惹[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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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郡王始終昏迷不醒,太醫(yī)們束手無措,皇上大怒,將所有人都趕出門去,只自己在王帳里陪著他。
盛知急的直打轉(zhuǎn)。過了一會,想到什么,匆匆寫了幾封信,將自己所認識的名醫(yī)求助了一個遍,而后令人幫他送出去。
他身份尊貴,除了上頭特別吩咐過,不能讓盛侍郎情緒激動下闖入王帳之外,其他事情無不依從。
信很快就被送走了,盛知卻還是著急,在帳篷里從一頭走到另一頭,跟著又猛地一個大轉(zhuǎn)身,從另一頭轉(zhuǎn)回來,大有不把鞋底磨穿不罷休的架勢。
花狐貍伏在桌上,將自己團成胖胖的一團,腦袋也跟著他轉(zhuǎn)過來又轉(zhuǎn)過去,不一會就覺得暈了。
他站起來抖了抖毛,想了一會說道:“你要是實在著急的話,我把你打暈吧,廣陵郡王什么時候醒,我就什么時候把你弄醒?”
盛知苦笑道:“他要是能醒,你打死我都成。”
他頹然坐在椅子上,輕聲說:“我弟弟很可憐。剛剛出生就被別人抱走,明明是家里年紀最小的孩子,卻比誰的苦頭吃的都多。他好不容易回到家,我還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以后,以后再也不會遇到什么波折了……”
他眼眶發(fā)紅,語音噎然,微微地側(cè)過了頭。
花狐貍很為難很無措,他們狐貍很少哭的,也不大懂怎么安慰人,人族真是脆弱的東西。
帕子剛剛已經(jīng)被盛知用來擦臉了,他想了想,用爪將桌上的一盤果子扒拉到盛知的面前。
盛知沒看那盤橘子,大概這東西對他來說沒什么吸引力。
花狐貍又想了想,自己也跳到桌子上,主動盤在果子盤的旁邊,說道:“要不,你摸摸我吧。”
狐貍比果子稍微強點,盛知總算看了他一眼,而就在這時,外面的帳簾忽然被人一下子掀起,一開始同盛知說過話的那名小將沖進來,大聲地說道:“盛二哥,廣陵郡王醒了!”
盛知跳起來:“你說什么?”
“廣陵郡王已經(jīng)醒了,傷勢沒什么大礙……等一下,陛下在跟他說話,你稍待片刻再過去吧,我跟你保證,他真的沒事了!”
盛知有點怔愣地看著小將出去,也聽見了外面歡呼聲一片。
小將的話在心中一遍遍回想,總算讓他消化了這個好消息。
巨大的喜悅涌上心頭,盛知“啊哈”一聲,猛地轉(zhuǎn)身將桌上的花狐貍抱起來親了一口,然后用力擼了兩把他蓬松的軟毛,大笑說道:“你聽見了嗎?我弟弟醒了!謝謝你讓我摸啊狐貍兄弟!”
花狐貍:“……”
盛知笑呵呵地顛了他一下,要把狐貍放在桌子上:“還挺沉的。”
此言一出花狐貍的毛突然炸了起來,盛知只覺得眼前一晃,手上一沉,抱著的花狐貍一下子變成了大活人。
這分量他可就摟不住了,一個踉蹌差點朝前張過去,連忙扶著桌子站好,花狐貍……變成的人身子后移幾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诹耸⒅媲安贿h處。
他狐貍的模樣圓圓胖胖的,憨態(tài)可掬,毛色也是白底黑花,頗為素雅,結(jié)果變成了人之后,簡直好像是故意反著長的。
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眼梢飛斜,高鼻薄唇,本來是有些涼薄凌厲的長相,但皺起眉頭盯著人看的樣子偏偏又有點像個賭氣的小孩子。
他身上是一件寶相花的紫色長衫,腰帶松松垮垮地一系,個頭高瘦挺拔,顯出幾分放浪形骸的意思來。
“……”
盛知有點尷尬了,任何一只寵物正在被又親又擼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一個大活人,大概身為主人的更多感受到的都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雖說這只花狐貍不是盛知養(yǎng)的,但從一開始見面他就是狐形,盛知還真沒想到這家伙能變成人,還能變成和自己差不多大少的年輕男子。
畢竟按照陸嶼的體型和年齡換算,花狐貍比小紅狐貍大了兩倍那么多,變成人應(yīng)該是個半老頭了吧?
盛知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抱著個老頭子親的場景,有點酸爽。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滿臉尷尬,一個目露怨憤,過了片刻之后,盛知道歉:“對不住啊兄弟,不小心親了你兩下,我……”
“我說了。”
花狐貍忽然硬邦邦地開口,打斷了盛知的話,憤憤道:“我不胖,我只是身上的毛比較濃密蓬松而已!那是毛、、絨絨!”
盛知:“……”
花狐貍道:“你才沉!”
他說完之后,又重新變成了胖狐貍,昂著頭,豎著尾巴,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著獅子步走了,全身上下的肉……全身上下蓬松絨毛隨著步伐一顫一顫的。
盛知:“……”
不管怎么說,白亦陵蘇醒之后,盛知也總算放下了心。但是除了他們這邊的人以外,已經(jīng)有一部分軍隊壓著俘虜們先行啟程回京,并沒有收到相關(guān)的消息。
陸啟坐在晃晃悠悠的囚車上,周圍有士兵沖著他指指點點,小聲交談,陸啟卻雙目發(fā)直,充耳不聞,眼前總是出現(xiàn)白亦陵的身影。
他自從離開京都之后,心里一直是一股勁在撐著,一定要跟陸嶼較量個高下,其中有多少原因在白亦陵的身上,不得而知。
直到今日,先是暗算反遭埋伏,功敗垂成,最后再眼睜睜看著白亦陵因為他的緣故從山崖上掉了下去,陸啟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痛哭之后暈了過去,直接被士兵們拖走,隨著先遣部隊上路回京,根本就不知道后來陸嶼和白亦陵又回到了軍營的事情。
他只是想著,自己第一次看見白亦陵的時候,小孩子滿臉污跡,咬唇死死盯著他手里的包子,很倔強,很可憐,但是身上也充滿了頑強而執(zhí)著的生命力。
他曾經(jīng)以為,這孩子不管受到怎樣的傷害,都能夠堅持下去,他不怕痛,不會死,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邊——可初見時的錯覺,卻讓后來兩人之間所有的一切,也都跟著錯了!
一股冷意從心底滲出,陸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勝者王侯敗者賊,就像他跟陸嶼說過的那樣,他是不甘心自己在父皇生前明明備受寵愛,卻沒有登上皇位,他有抱負,更想為自己爭上一口氣,所以從父皇去世的那一刻開始,陸啟就明白,自己的目標只有那一個,所有使他動搖的人,都不應(yīng)該存在。
可是,他以前從未意識到,白亦陵對他而言,其實早已經(jīng)勝過了那點不甘心。
他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日子,從來不是在登上皇位的將來,而是兩個人曾一起度過的每一分時光——那些已經(jīng)過去了的時光。
總以為幸福在前方,因而放棄一切,苦苦追尋,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前方一片空茫,最應(yīng)該珍惜的卻被匆匆的腳步逐漸拋棄,湮沒在了時光的塵埃里。
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每天冒著被鞭笞的風險,傻傻地站在同一個地方,只為等他一點廉價的關(guān)心;再也不會有人在危難之時浴血而來,為他拼命奮戰(zhàn);再也不會有人不求回報,不為名利,只是一心一意地待他好。
其實白亦陵只是想有一個安身之所,只是想有一個親人,能夠讓他付出一切去保護。而陸啟恰好在合適的時候出現(xiàn),卻終究不是那個合適的人。
后來白亦陵明白了這一點,他卻懂得太晚。
囚車停下來,將士們在路邊休息,燒火做飯。
之前陸嶼曾經(jīng)吩咐過,在沒有正式會審過陸啟的罪名之前,不要在態(tài)度和衣食上面虧待他,雖然不知道這回那些話還作不作數(shù),但最起碼上面沒有下來別的命令,陸啟也就被從囚車里面放出來,還分到了一份菜,一個饅頭。
——行軍途中一切不便,這對于囚犯來說,已經(jīng)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陸啟看著東西,又忍不住想起白亦陵小的時候總是吃不飽,長得瘦瘦小小的。
陸啟那個時候也是少年頑劣,有一回故意拿著一個饅頭,像逗狗一樣逗他玩,又不許他吃。白亦陵就瞪著圓圓的黑眼睛站在一邊看,真的一動也不動。
為什么當初沒有對他好一點?
他心頭一陣劇烈地哀慟,忽覺有人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陸啟也沒有在意。
這一路上他沒有半點胃口,大家坐在一起吃飯,那飯菜都要把其他俘虜給饞壞了,有人看著浪費實在心疼,也會壯著膽子沖他討要。
陸啟連頭都懶得回,正要擺擺手示意那人將東西拿走,忽然聽見一個帶著點顫抖的聲音:“王爺……”
兩個字入耳,陸啟心中驚詫,猛地一轉(zhuǎn)身看過去,面前的女人蓬頭垢面,滿面塵灰,但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竟然是桑弘蕊!
陸啟和桑弘顯之間還有一筆藏炸/藥的賬沒有算,事已至此,他本來也已經(jīng)心灰意冷,卻沒想到桑弘蕊會自己找過來,還是這么一副形象。
陸啟還以為他們是一起被俘虜了,下意識地問道:“你來做什么,你爹呢?”
桑弘蕊臉色發(fā)白,手也在顫抖,她不敢聽人提起這件事。
當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桑弘蕊距離出口最近,眼看桑弘均的鬼影消失了,她連忙想外逃跑,結(jié)果剛剛跑出山谷,桑弘顯居然提著劍從后面跌跌撞撞追過來,說要劈了她。
他壯年的時候雖然武藝超群,能征善戰(zhàn),但現(xiàn)在畢竟上了年紀,心臟不好,接連受了兩次巨大的打擊,引發(fā)心疾,力氣大不如以往。
桑弘蕊逃脫不掉父親的追殺,與他廝打起來,情急之下居然將桑弘顯推進了大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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