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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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茵和杜夫人相顧錯(cuò)愕,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六元丹,聽說煉制此藥講究機(jī)緣,十年未必能得一瓶,堪比物華天寶。
管事娘子愕了半晌,忍不住放聲大哭:“幾年?
我家娘子豈不是沒救了?
可憐娘子上月才及笈,如花似玉的模樣,竟這般命苦。”
她邊哭邊趴伏到地上:“待會(huì)老爺趕來,定會(huì)肝腸寸斷。
夫人臥病在床,要是聽到娘子的噩耗,只怕也不成了。
都怪老奴蠢笨,滕將軍家連三位下人都得了救,我家娘子卻只能白白等死。”
這話聽起來凄涼,但明里暗里都在指責(zé)滕玉意自私無情。
段文茵表情有些不自在,杜夫人下意識(shí)把滕玉意護(hù)到身后。
玉意這孩子行事從不論對(duì)錯(cuò),最是護(hù)短,端福跟在玉意身邊多年,一向忠心耿耿,哪怕方才的事再來一百回,玉意也只會(huì)做出同樣的舉動(dòng)。
這事當(dāng)然不能怨玉意,但董二娘畢竟正是鮮花般的年紀(jì),若就此沒了性命,真是憾事一樁。
眼下只能指望成王世子還有旁的法子,否則——
眾人心神都被管事娘子的哭聲牽引,滕玉意卻暗中留意床前的簾幄,就在段寧遠(yuǎn)跟藺承佑對(duì)話時(shí),簾內(nèi)稍稍動(dòng)了下,幅度極小,不留神未必能發(fā)現(xiàn)。
她心里有數(shù)了,不動(dòng)聲色收回視線。
藺承佑也在留意床簾,看見床前那微小的漣漪,嘴邊露出一點(diǎn)諷意,待要起身,段寧遠(yuǎn)卻再次和他打商量:“世子,除了六元丹,可還有別的法子?”
藺承佑瞟了眼屋內(nèi),干脆重新坐下:“沒有。
這妖物草胎木心,今日趕上上巳節(jié),正是它成魔之日,它法力本就非尋常妖物能比,越近子時(shí)邪氣越盛,要不是有人提前砍斷妖物一臂傷了它元?dú)猓ひ参幢乇5米叩男悦?
董二娘未能服藥,我也沒法子。”
段寧遠(yuǎn)一字一頓道:“當(dāng)真無藥可救?”
“無藥可救。”
絕圣和棄智忍不住道:“段小將軍,我們師兄自己也受了傷,倘若還有六元丹,他為何不給自己服下?”
眾人這才瞧見藺承佑衣袍上還帶著血跡,氣色也比之前差許多。
宮人們方才嚇破了膽,沒顧得上留意藺承佑的衣裳,這一望之下,忙一窩蜂擁上去:“世子,可要老奴派人去尚藥局宣余奉御?”
藺承佑不耐煩地抬臂擋開:“少大驚小怪的。”
管事娘子仍在哀哀啼哭:“真是飛來橫禍,夫人患病,二娘整日在床頭服侍,難得出來過趟節(jié),就這樣丟了性命。
只需一粒藥丸而已,為何這般心狠!”
段寧遠(yuǎn)滿腔凄楚無處發(fā)泄,想起方才的事,怒而瞪向滕玉意。
這就是他的未婚妻?
戴著面紗看不清面容,但這女子無疑是他見過的面目最可憎的人。
“來時(shí)路上還有說有笑,就這么沒了。”
管事娘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家二娘菩薩般的心腸,平日連花草都舍不得糟蹋,這是造的什么孽!為什么偏偏是二娘……”
段寧遠(yuǎn)臉頰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分明在緊緊咬牙,被管事娘子這番話狠狠刺中心腸,冷不丁開口道:“滕娘子,藥既然到了你手中,不求你沒私心,但一共四粒丹藥,憑什么滕家盡得,連一粒都不分給旁人?”
他嗓音都啞了,顯然因?yàn)閼嵟チ死碇恰?
段文茵驚怒不已:“寧遠(yuǎn)!”
杜夫人詫道:“段小將軍,玉兒把藥分給明珠她們時(shí)并不知道瓶中只有四粒藥,若是提前知道不夠分,斷不會(huì)這樣安排。”
“最后一粒時(shí)總該知道了?
依舊給了自己的下人,可見她眼里只有自己,旁人的命對(duì)她來說輕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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