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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戰(zhàn)前準(zhǔn)備(上)-《紫塞秋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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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人在中軍大帳中聊到深夜,楊霆風(fēng)交代了些軍備經(jīng)武、戰(zhàn)馬租借之事,又從陳稜處,取得家底三十兩,掏了二十兩給史萬歲用作租借馬匹費用,方命各人下去休息。

    那牒云陌,也步行回帳,一路上,他若有所思,走至自己的營門前,便聽有人道:“老陌,稍等!”

    他回首一望,卻見楊霆風(fēng)正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牒云陌大皺眉頭,不知這位新來的一哥,又要找自己什么麻煩,急忙橫手平胸,向楊霆風(fēng)行了個撫胸禮道,“敢問大人,還有何吩咐?”

    “沒別的事!”楊霆風(fēng)很明顯遲疑了一下,才問道:“老陌啊,我聽聞,你和你的族人們生活在大山里,非常擅使弓箭,且能在獵物體內(nèi)提取的毒素,涂抹箭矢,是也不是?”

    牒云陌一怔,旋即道:“毒?自然是有的,敢問大人何意?”

    楊霆風(fēng)略一默然,沉聲道:“老陌,這次劫掠商隊,咱們必須做到一箭斃命,一擊必殺,絕不能留下一個活口。此次我等,乃是全員騎射作戰(zhàn),很大可能只得采取拋射殲敵。可是,一旦采用了拋射,又很難保障殺傷力。所以,我需要一發(fā)斃命的毒箭,哪怕是擦破傷口,都能要命的劇毒。你好好想想,在你家鄉(xiāng),有無此毒。”

    牒云陌聽得這話,心頭一震,思索片刻之后才開口:“我幼年時,曾聽山中老獵手說過,有一種十分尖銳,帶有硬刺兒的野果,靠吸取鳥蟲腐肉為生,本身就蘊有奇毒,如再混合在動物糞便之中,立時就變封喉毒素,浸得箭矢之上,一中就死,一箭斃命!”

    楊霆風(fēng)聽到這里,忍不住道:“厲害了,現(xiàn)在能從山中搞到么?”

    牒云陌搖頭,道:“這種野果,只得天氣再暖和些,方才生出,現(xiàn)在遍尋不到。”

    聞言,楊霆風(fēng)失望之極,正想詢問還有無替代毒素,卻聽牒云陌道:“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劇毒。”

    楊霆風(fēng)雙目一亮,“趕緊說,別賣關(guān)子!”

    牒云陌向楊霆風(fēng)望了一眼,說道:“那種毒藥,是黑虜們的一種秘方,用將近十種劇毒的動物和植物配制成功,涂抹箭矢上,只要擦破一點皮,不但可以瞬間致人于死,且死狀極慘,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只是......只是......”

    楊霆風(fēng)正聽得入神,急道:“只是什么?”他雖秉承神機門師訓(xùn),無論箭矢暗器皆不淬毒,但事關(guān)眾人生死,加之他對未知事物,有天生的好奇,聽到要緊處,忍不住問道。

    牒云陌嘿笑道:“在下卻是不知秘方,還須得軍尉大人出些銀錢,請那山里的黑虜們,親來軍營里配置淬毒。”

    楊霆風(fēng)聽得牒云陌這樣說,用一種十分奇訝的眼光望定了他,眨了眨眼。

    牒云陌解釋了一下:“大人,這種劇毒的配制,不是很容易的事,除了需要許多原料,還需架起鐵鍋,不斷攪動熬煮,這火候也只有黑虜們能掌控,換句話說,即便知道這種毒藥的成分,也未必能熬制成功,所以......”

    楊霆風(fēng)凝視了牒云陌半晌,點了點頭,掏出五兩銀子遞給他,囑咐道:“那就勞你走一趟,將人請回來;若他們覺得銀錢不夠,你可說這是定錢,真有殺傷奇效,本軍尉擇日另有重賞。”

    牒云陌接過銀子,微微苦笑,轉(zhuǎn)身入營,但走了幾步,忽又走回來,躊躇半晌,忽地鼓足勇氣,搓著手問道:“大人......能否......能否......”

    楊霆風(fēng)打量他一眼,連估帶猜,又自顧自掏出五兩銀子,笑道:“行了,行了,借著這趟公差,你也帶幾個親信回家一趟吧,這多買些東西給你的族人,可別寒磣了,丟了咱蹶張營的臉。”

    牒云陌一時驚喜交迸,顫抖著手,接過銀子,感激道:“大人,大人,這,這......”想要恭維下,卻又有些難以開口。

    楊霆風(fēng)哈哈一笑,問道:“還有事嗎?”

    牒云陌道:“沒......沒了!”

    楊霆風(fēng)揮了揮手,笑道:“滾吧!”

    “諾!”牒云陌再次橫手平胸,對著楊霆風(fēng)真誠地行了個禮。

    軍人只佩服強者,尤其佩服憑真本事打拼出來的軍官。

    即使你有背景,有關(guān)系,這手上也得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不然,誰能服你?

    誰又敢和你一起上戰(zhàn)場?

    第二,想讓手底下士兵替你賣命,也不光是軍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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