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鮑爾溫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只感覺腦袋像是被錘子敲打過一般傳來劇痛。 可能是夜晚吸收了那些靈魂帶來的副作用吧,這些被污染的人類靈魂他并不能完全吸收,這與吃壞肚子一個道理。 緊接著,他感覺有人在用羽毛騷擾著他的臉,有些癢,不舒服地動了動,從破布上坐起身來,睜開了眼睛。 房間沐浴在陽光之中,能看見金色的灰塵像螢火蟲一樣到處飄飛。這間房子的一樓一定很久沒有住過活人,那股灰塵與木頭腐朽交雜的味道縈繞在他鼻尖。 “親愛的刺猬小姐,請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嘶啞,就像一塊玻璃卡在喉嚨,隱隱約約還傳來血腥味。 全身酸痛,左臂的劇痛并不影響活動,他已經(jīng)快習(xí)慣麻木了。不過,他還是撐著坐起身,時間不早了,太陽很是耀眼。 “噢……我們懶散的幼稚鬼先生終于醒了,我還以為您要就這樣睡上一天呢?” 卡倫妮塔面無表情,她正蹲著身子用羽毛筆的羽毛在鮑爾溫臉上輕動,好像是在完成一副作品。 她擋住了陽光,金色的長發(fā)散落下來,散發(fā)著圣潔的光澤,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竟有些透明,他甚至看見了金色的絨毛。 冷靜點,鮑爾溫,面前這家伙可不是什么天使,她另一只手肯定還握著一把匕首! 他擺了擺頭,躲開羽毛,同時右手捉住亂動的羽毛筆奪了過來,作勢想要掰斷給這討厭的小孩一個教訓(xùn)。 但想了想,還是作罷。扔給了卡倫妮塔,然后伸了個懶腰,擺出她的同款表情。 “請問你一大清早叫醒我就是想和我吵架嗎?” “怎么會呢,先生。” 卡倫妮塔歪了歪腦袋,她從一張破爛得已經(jīng)長出霉斑的長凳上拿起一個木杯,遞給他。 “你不繼續(xù)調(diào)查關(guān)于天花的事件了嗎?” “這與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看了看杯中,聳了聳鼻子,恩……很正常的清水,沒有什么怪異的味道。 盡管他喝過味道奇怪的魔藥,也同野生動物一起喝過溪水,但他還是會下意識檢查一番。 “嗯……我想以一位醫(yī)生作為主角,記錄下他與患者的經(jīng)歷,這個理由怎么樣?”見鮑爾溫仰頭飲下,她點了點頭。 鮑爾溫皺了皺眉頭,將杯子放回長凳上。 灰塵已經(jīng)將凳面鋪滿,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我不是醫(yī)生,我是屠夫。” “先生,我的主角并不是你,請不要對號入座。不過,令我驚訝的是你居然有自知之明。” 她投以驚訝與鄙視的眼神。 他的眉毛抖了抖,大清早火氣有點大,牽扯到了他鎖骨下方的傷口。 “實際上我是巫師。算了,你真麻煩,隨便你吧。”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劍,將劍鞘固定,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破破爛爛的皮甲,還是穿戴上。 幸運的是他錢夠用,足以換一套嶄新的裝備。 醒來的哈士奇還維持著迷你版的大小,它順著他的身體,爬進他的兜帽。它的精神還有些萎靡,看來還在與身體內(nèi)那股力量做抗爭。 “謝謝招待,那么有緣再見。” 他揮揮手,打算離開,見卡倫妮塔面無表情,扯了扯嘴角,拉開門,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他就聽到了跟著他的腳步聲,有些無奈地轉(zhuǎn)過頭。 “卡倫妮塔小姐,我想,你和我恰好順路?” 他甚至貼心地為卡倫妮塔找好了借口,只不過語氣中帶有些許嘲諷意味。 遇見卡倫妮塔后,他覺得自己的說話風(fēng)格都改變了。 卡倫妮塔對此毫不在意,只是擺弄了幾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帶上的紅帽子,瞇了瞇眼睛。 “并不是,就是想跟著你,我也要去厚樸鎮(zhèn)。” “你一定會后悔跟著我的,刺猬小姐,有時候我的脾氣可不怎么好,我害怕一激動就……” “不,你不會的。”卡倫妮塔側(cè)了側(cè)腦袋,頭發(fā)沿著肩頭滑落下來,注視著他的目光。 這種好像被看透的目光令鮑爾溫有些不舒服。 的確他不會無緣無故動手,但也不會像獅鷲學(xué)派獵魔人那樣崇尚騎士美德就是了。 他的正義一向很主觀。 “我跟露絲一樣可愛,我覺得你下不了手。請放心,我并不會給你添麻煩,遇到危險我會跑得遠遠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