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你來我往-《舊春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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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一向將她的事甭管利弊都放大了看,沈南寶都習慣了,不同她多說,只拿了這翬翟去了殷老太太房中。
殷老太太自然對她繡得翬翟贊不絕口,靠在隱囊上,連連點頭,“我早先兒還怕你繡不完,又不敢催著你,唯恐催得你急趕慢趕趕出粗活兒來,而今看到這翬翟端秀明正,艷冶逼真,我那懸掛掛的心便安穩了。”
胡媽媽跽在腳踏,正拿著美人拳給殷老太太捶腿,一下一下的,力道很均勻。
“老太太只怕不止安穩,小的瞧五姑娘繡的這個孔雀濃烈堂皇,定是能得般若昭儀的喜歡。”
胡媽媽一語成讖,彼時已成淑妃的般若昭儀對其愛不釋手,就是官家也側目,夸道沈蒔這個小女手藝絕倫,也因而賞了沈南寶螺鈿金玉并數兩千金,如此不止,還擢沈蒔為京畿邑開國子,食五百戶。
雖說并未提及閑職一事,但明眼人也瞧得見復職只是時日的功夫,遂前個兒還無人問津的沈府而今門庭若市。
沈蒔呢,當然要借此機會置辦席面,好好揚眉吐氣,便將京畿上上下下尚有頭臉的高門都請了過來。
沈南寶不愛湊這樣的熱鬧,卻不得不露臉子,畢竟她門清殷老太太默允這次家宴,一是為著敲鑼打鼓宣告眾人沈府的榮光,二是順水推舟吞了官家與她的那些賞賚。
風月曉得其中緣情后,直顧在東墻一面拌蒜兒吃心,“是小的錯處了,是小的眼瘸了,這哪是大娘子大姑娘吃相難看,明明是闔府的主子都吃相難看!姐兒嘔心瀝血這么久,連累如今腰酸背痛,眼睛也迷瞪了,他們倒好,翻幾下嘴皮子,做做場面的功夫,便蒙了姐兒的苦勞,他們就不怕腌盆兒,不怕天打雷劈么?”
沈南寶早料到會吃這個啞巴虧,坐在妝奩前,輕淡如風地扒拉著眼瞼,細覽眶里的血絲,“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他們愛拿便拿。”
時日的經養,眼底的血絲去了大半,只剩下寥寥的幾縷,不算醒目,也終是無傷大雅了。
沈南寶因而舒了心,雖說她不似沈南伊那等,好專營美貌,但臉面對于女子來說不啻門庭,要是有損少不得多嗟嘆幾番。
風月還是怨惱,“姐兒說得輕巧,這不是平白給人做嫁衣么!”
“你以為我想呢?這事又不是我不想就能阻攔的,既不能阻攔,想那么多還不是叫自個兒吃心,平白害了自個兒的身子。”
沈南寶乜她一眼,轉手打開鏤雕拍子,抻出黑漆描金嵌梅的抽屜,從里面翻出幾類抄引給了方官,“我如今尚未出閣,行事多有掣肘,只能仰賴‘玉瑞’替我拋售,折變的現銀便找牙郎換成鹽引及空名度牒。”
其實若不是陳方彥從中攪渾,她或許會忖度批量購買硝石及通天犀,以備旱魃之后的疫病。
不過這樣也好,陳方彥早先預告,便能避免日后的生靈涂炭。
方官接過來,聽著她口中的‘玉瑞’,眉眼忍不住打起了官司,卻沒說什么話,只將抄引納進懷中應是。
沈南寶這時才讓風月伺候著換了件素色長裙,罩了件淺粉色的短襦,便清清爽爽去了西廳。
漸漸入夏的京畿,日頭越發的毒辣,延捱到了晚上,太陽一沉,微風拂來,便以為會得個爽瀨,不想依然熱得厲害,闔府命人掛上的燈籠,烘得一半邊天恍若白晝,又像是巨大的蒸籠罩子把沈府蓋住,將人悶住。
所以各個賓客兜頭徹臉的紅光,就是將冰鑒放在一旁也止不住地擎帕拭汗。
沈南寶尤其怕熱,只想今個兒躲在一旁偷涼,不想淑妃翬翟一事讓她一舉成名,但凡有個嘴臉的,都往她跟前湊,拋幾句恭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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