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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shù)的攤位,這會都已經(jīng)收攤打烊了,那些酒蒙子還有尋歡客也都意滿躊躕的踉蹌回家了。
畢竟現(xiàn)在才1968年,熬大夜的風(fēng)氣還沒有形成,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為了明天的飯轍奔勞。
至于杜蔚國他們喝酒的這家燒烤攤,雖然還亮著燈,不過老板兩口子也開始輕手輕腳的收拾東西了。
這個時間,不大可能再來新客人了。
不過他們今晚遇到杜蔚國這個一擲千金的豪客,賺到了以往大半個月的利潤,所以笑的見眉不見眼,就算熬通宵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酒桌前,杜蔚國和戚良相對而坐,倆人都沒說話,氣氛略顯凝重。
戚良的江湖經(jīng)驗雖然有點淺,多少還有點毛躁,但是他也不蠢,聽出了杜蔚國這個問題里隱含的陷阱。
他那個該死不死的老爹,如今人在灣灣,而且還特么是在位的上校軍官。
而杜蔚國呢?他的出身也算不上什么隱秘,出身四九城特勤司,跟他那個死鬼老爹在立場上天然對立。
他如果繼續(xù)去灣灣尋親,那么早晚有一天會跟杜蔚國站在對立面。
既然必定成為不死不休的敵人,那么提前干掉,把風(fēng)險扼殺在搖籃之中,才是正道。
可是,他那死鬼老爹是他在內(nèi)陸以外唯一能投靠的人,同時也是他僅剩的親人。
哪怕戚良愿意主動切割關(guān)系,可是這種至親的血緣關(guān)系,打斷骨頭連著筋,又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再說了,這種事,早在半年前,他北邊就已經(jīng)反復(fù)嘗試過了,根本沒用,誰都不會信。
想到這里,戚良的后背都沁出冷汗了,下意識的抬瞄了杜蔚國一眼。
此刻,杜蔚國的嘴上正叼著煙卷,他的面孔隱藏裊裊的青煙后,表情顯得有些模糊,看不出情緒。
只是他的一雙眸子,猶如兩柄寒芒閃爍的尖刀,直戳靈魂。
“咕嚕~”戚良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心中更加驚懼,連忙把頭垂了下去。
杜蔚國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阿稚還在家里等他,估計這會都急壞了。
“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他敲了敲桌子,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不,不難。”
戚良渾身一顫,不過他也是個有鋼的,咬了咬后槽牙,把心一橫。
“我原來的打算,是去灣灣找我那個該死不死的老爹。”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寒光,戚良卻頂著他的冷冽目光,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
“不過,我才三歲,他就拋妻棄子,獨(dú)自逃去灣灣了,我壓根就不知道他的模樣,跟他更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說實話,我恨他,如果有的選,我寧愿他已經(jīng)死了,這樣,我娘,我奶,還有我舅就都不會死,我也不會遭那么多罪!”
戚良說的言辭懇切,而且理由也很充分,站的住腳。
不過杜蔚國的表情卻依舊沒有變化,他呼出煙氣,捻滅煙頭,淡淡道:
“所以呢?”
戚良鼓起勇氣,跟杜蔚國對視著,一字一句的說道:
“煞神爺,我知道您是真英雄,真豪杰,我也聽說過您做的那些事,都是純爺們才能干的。
我想跟您混!你收了我吧,我的本事雖然一般,但我會努力的,你指東,我絕不往西。”
“跟我混?”杜蔚國的嘴角微微上翹,語氣戲謔的問道:
“以后要是灣灣來人找到你,你怎么辦?”
“我發(fā)誓,我一定會弄死他們!”戚良斬釘截鐵的回道。
杜蔚國毫無間隙的繼續(xù)追問道:“那如果是你爹親自找上門,你又該如何面對?”
“我,我~”
戚良的神色一窒,瞬間卡殼了,他再怎么狠,也不可能做出弒父這種事。
“還不錯。”杜蔚國卻笑了,他的眼里閃過一抹滿意之色,伸手拍了拍戚良的肩膀:
“你剛剛要是回答說要弄死你爹,那我還真不敢留你活口了。”
杜蔚國沒亂說,戚良剛才如果毫不遲疑應(yīng)承弒父,他絕對會出手,當(dāng)場格斃此獠。
假如他說的是真話,為了活命,連親爹都?xì)ⅲ@樣狼心狗肺的畜生,早晚也會對他下手。
如果是假話,那就是拖延推諉,這樣心機(jī)深沉的家伙,遲早會為了這樣那樣的理由出賣他。
杜蔚國站起身,給他分了根煙:
“戚良,遇到我算你倒霉,灣島你是去不了了,親也認(rèn)不成了,你現(xiàn)在只剩兩個選擇,要么跟我,要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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