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傍晚降臨,營地里彌漫著陣陣肉香,除了那些被安排放哨警戒的倒霉蛋,明軍將士們分成一個個小旗圍攏起來,就等著陛下賞賜慶功宴。 中軍帳,朱棣端坐主位,將軍們分列就坐兩側(cè),身前案幾上擺放著炙烤好的羊肉——將軍們自然不會吃粗糙的馬肉;不過,這群人并未開動,反而略帶著些許焦躁,等待著什么。 果然,不多時,只聽見大營中響起陣陣馬嘶聲,不一會兒,一聲甲胄染血的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連袂而來,入得中軍帳,拱手拜見。 “爹!” “如何?”朱棣蹙眉問道,與此同時,坐在左邊上手第二個位置原本一直低著頭的馬哈木也微微側(cè)耳聆聽。 今日一戰(zhàn),瓦剌五萬大軍,被神機(jī)營與三千營打死打傷的不過近萬,潰敗后直接投降的不過萬余,剩余的三萬,皆是直接跑路了,朱高煦便是率領(lǐng)三千營銜尾追殺逃走的瓦剌人,并前往北方三十里外的山谷盡量截獲王庭牧民的。 朱高燧,則是領(lǐng)著自己麾下的一衛(wèi)將士一起去幫忙的。 “不如何。”朱高熙神情略帶些沮喪:“被咱們追上抓住的瓦剌騎兵,差不多有萬把人吧,剩下的全跑了!” “等我們趕到瓦剌王庭之時,他早就收到消息,已經(jīng)開始逃跑了。” “十幾萬牧民,兒子只來得及截下三四萬人,那答里巴汗和脫歡的小兒子伯顏帖木兒也跑了,不過瓦剌人的牛羊,倒是被咱們搶回來了大半,一眼望不到邊,至少幾十萬頭吧!現(xiàn)在三千營的士卒正押解著俘虜和牛羊慢慢往回趕呢!” “跑便跑了吧,不用在意,經(jīng)此一戰(zhàn),瓦剌已經(jīng)分崩離析了,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唯一可惜的便是,未能讓順寧王一家團(tuán)聚,終究是不得完美啊!罷了,這事兒就算朕對不住順寧王了,順寧王可不要怨朕。” 朱棣陰陽怪氣的說完,半笑不笑的看著馬哈木,馬哈木心中不斷的咒罵,卻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并趕緊起身,跪伏于地。 “大皇帝陛下說的是,確實(shí)可惜,只能怨伯顏沒那個福氣享受應(yīng)天繁華了。” “順寧王嚴(yán)重了,請入席就坐。”朱棣不置可否的笑笑,又命人給兩個兒子卸甲,擦拭身上的血污,又增設(shè)坐席,命二人安坐,便吩咐慶功宴正式開始。 盞茶之后,分煮好的馬肉分發(fā)到各小旗,大營內(nèi)響起陣陣吶喊聲。 “陛下萬歲!” “明軍威武!” “太孫威武!” “漢王威武!” “嗯?”大戰(zhàn)了一下午早就餓壞了,正在啃羊腿的朱高煦頓覺手里的羊肉不香了。 太孫威武是個什么鬼?還排在老子前面? 朱高煦一蹙眉,抬起頭,恰好看到對面就坐的大侄子沖自己笑了笑,頓時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鍵。 軍中最敬勇士,這萬軍之中擒取敵軍統(tǒng)帥,已然讓這小兔崽子在軍中獲得了巨大的威望! 你瞧他那笑起來得意的樣子!老大行事一向仁厚,怎地養(yǎng)出了個這么奸猾的大侄子! 也對!老大背地里也狡詐的很! 朱高煦倒吸一口氣,想以長輩的身份故意訓(xùn)斥李煜兩句,只一瞬間,他便已經(jīng)想好了理由,大侄子兩次擅自出擊,雖然皆取得了巨大戰(zhàn)果,可不尊軍令就是不尊軍令,完全可以借此惡心惡心這小兔崽子。 動嘴,動嘴就好,不能動手。 當(dāng)初漢王府的那頓揍,朱高煦一直以為是自己大意,可今日斡難河一戰(zhàn),他算看明白了,自己確實(shí)不是大侄子的對手。 “大侄子,今日你擅自脫離……”朱高煦端起一碗酒,起身,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對面李煜旁邊坐下,話說了半句,卻忽然停住,原來是眼角的余光正瞧見老爺子用不善的眼神看過來。 “呃……大侄子仗打得不錯,頗有二叔我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朱高煦機(jī)靈的臨時改了口,拍了拍李煜的肩膀。 李煜謙虛的笑笑,端起一碗酒:“謝二叔夸獎,侄兒這點(diǎn)火候,哪里比得上爺爺?shù)娜f一,上了戰(zhàn)場,也就做點(diǎn)莽夫能做的事情罷了,來,侄兒敬二叔一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