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替死鬼-《姜姒虐渣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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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嫵愕然,也是心下一片發寒。
即便她是假裝的,可怎么也不該叫她這樣孱弱的病體去參加什么詩文會啊!
更何況,她什么也不會,去了不會給姜家掙臉,而是給姜家丟臉。
望著老太太那熱切的目光,暗示她上去露臉,姜嫵心下苦得跟黃蓮一樣……
在老太太巴望的目光下面,她緩緩地垂下了自己的頭,哀戚道:“孫女有負祖母厚望,方才病過一場,一想事情腦子里就空空蕩蕩地一片,身上也乏得厲害,怕不能與幾位姐妹一同了。”
老太太的面色,一下就拉了下來。
看如今姜嫵這站都不怎么站得穩的模樣,又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愿意去,自己還能強迫她去不成?
老太太實則是想要強迫姜嫵去的,話都說得這么明白了,可偏偏姜嫵就是不懂,這樣絕佳的機會若是放掉了,以后哪里去找?
在姜嫵拒絕的那一剎那,老太太便厭惡極了這個孫女。
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根本不識大體!
她現在這樣病病弱弱地,傳出去像是什么話?
方才那些個人說的話,老太太又不是沒聽見,如果能重新過去,指不定還能挽回一些。
可這個孫女,腦子也不知是不是被驢給踢過,竟然無視了自己的好意,還想要休息?
趙嬤嬤看了看老太太的臉色,心知老太太的用意才是好的,她也想去勸勸三姑娘,重新過去指不定能挽回顏面。
可三姑娘一副鐵了心的模樣,竟道:“以詩文會友的機會也還多,老太太不必介意。”
不必介意?
是不必介意了!
姜嫵如今都被人認為是病體纏身,是個福薄的了,以后還怎么嫁人?
光有才情有什么用?
!心里還是個糊涂蛋,根本拎不清現在的情況。
老太太真是連罵她都沒心思了,一時之間厭惡無比,冷淡道:“你不想去便罷了,翠鵲,先扶三姑娘坐下吧。
絳珠,去四姑娘那邊說一下,三姑娘沒有大礙,叫她不必掛心,也不必過來,好好與謝家姑娘、顧家姑娘說話便是。”
絳珠躬身,便從老太太這邊往姜姒那邊去了。
姜姒差點笑出了眼淚,早在看見趙嬤嬤賣力地掐姜嫵人中時候,就已經有些繃不住。
姜嫵這一遭裝暈,代價可太大了,先不說是不是有人懷疑到她的才華身上,單單說她這個多愁多病的身,就有不少家中有適齡公子的命婦們將姜嫵從候選名單上劃去。
這才是真正的損失,只是于姜嫵而言,這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她只有兩條路,不進則退,而兩條路都是絕路。
好在,兩害相權取其輕,姜嫵挑選了一個相對比較好的。
姜姒樂得看戲,見絳珠來了,她便一副擔心模樣,溫聲問道:“三姐可沒事吧?”
絳珠心里也是有自己一桿秤,瞧四姑娘對三姑娘這樣關心,方才卻沒往那邊走一步,這姐妹情到底有多深還難說。
再則,看姜姒坐在這里不動,卻是真正襯了老太太的心,好歹沒了姜嫵,還有個姜姒能撐撐場面。
想著,絳珠便更柔和了臉上的笑容,道:“方才趙嬤嬤使了大力,都把三姑娘人中給掐紫了,這才醒轉過來。
不過眼瞧著三姑娘身子不好,不能與諸位姑娘一起以文會友了,三姑娘說日后還有機會。
四姑娘,老太太說,您也不必擔憂三姑娘,她沒什么大事,讓您在這里陪著就成。”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過去了。”
姜姒順水推舟,略一思索,也算是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真是勢利得令人又好氣又好笑還夾雜著幾分憎惡的老太太,不就是想她在這里給姜家掙下顏面嗎?
絳珠說完了便走,顧芝便似笑非笑地諷刺姜姒:“你們姜家的姑娘,還真是身嬌體弱不好養活啊。”
“三姐身子骨素來不錯,才情也是一等一的,今日無緣得見她一手簪花小楷,也真是遺憾了。”
姜姒夸的其實是自個兒,真是一點也不害臊,偏生要把姜嫵趕上架去,她啊,只等著這火噼啪地燒起來,看看姜嫵能在這焚身之火上跳出何等“驚艷”的一支舞。
總之姜姒是一肚子的壞水兒,言談間對她那個三姐真是推崇備至。
而姜嫵,實則被她當了替死鬼。
顧芝與謝銀瓶以前更是不曾與姜家的姑娘有過什么接觸,看姜姒說得這樣真誠,還以為是真。
她們各自聯了詩,吟詠今日天夷道場事,或是吟詠海棠,姜姒也是頭一回在旁人的面前作詩,粗粗下筆,也不怎么過腦,隨手寫就,顯得粗糙無比,自然無法與顧芝相比。
三人之中最有靈氣者,自然非謝銀瓶莫屬,一寫出來便讓眾人為之贊嘆,她自己卻不在意。
顧芝聽見眾人都稱贊謝銀瓶,說謝銀瓶果然是才華驚人,只是一直無緣得見,這才是真正的京城第一才女。
至于顧芝這個原來的京城第一才女,眾人卻非常有默契地沒有說話。
在聯了一回詩之后,顧芝也終于從打擊之中回過神來,轉而去恭維謝銀瓶,還旁敲側擊地打聽將她哥的事。
謝銀瓶心下厭惡,可也照顧了顧芝的面子,并不揭破,顧左右而言他。
漸漸地,顧芝問得多了,謝銀瓶再好的耐心也受不了,終于說了一句冷淡的話,道:“我哥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顧小姐是知道的,我哥花宿柳眠從來沒個正形兒,家里也沒人能管得了他。
若您是真感興趣,回頭我叫我哥來,你自個兒去問他吧?”
“這……這多不好意思……”
顧芝心下有些驚喜,下意識地就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來。
可是話一出口,她就知道壞了。
果然,一抬眼,顧芝發現謝銀瓶正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她,眼底還透出了幾分終于沒壓抑住的鄙夷。
那一瞬間,臉皮薄的顧芝終于羞紅了臉,匆匆起身告辭,再不敢多留。
得,這一下煩人的人終于走了。
姜姒不動聲色地捧著茶盞,一口一口喝著。
謝銀瓶抬手按了按自己額頭,臉上表情也松快了,轉頭對姜姒笑道:“怕是你也煩了她吧?”
“……有嗎?”
姜姒照舊一副純善模樣,眉眼彎彎地看著。
姜姒與謝銀瓶并非同類人,謝銀瓶的靈秀是心底發散出來的,而姜姒的靈秀則來源于前世的苦痛與今世的破繭。
她經歷過旁人不曾經歷過的事情,也犯下過一些已經無法挽回的錯誤,如今是重來一遍,所以處處小心謹慎,并且前思后想。
姜姒要謹慎得多,并且心思,甚至說心機,深沉許多。
有時候,姜姒覺得自己壞透了,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善心的。
然而這樣“有時候”與“有時候”的矛盾,卻讓姜姒徹底地明白了一點:她很虛偽。
就像是很多事情是她自己做的,也有人看出來是她做的,可不管旁人怎么想,她永遠不會承認。
因為,她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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