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矛盾-《姜姒虐渣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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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矛盾
傅臣過來的時候,恰好聽見姜荀說這一句,他站住了腳,并沒有進去,已經換了一身寶藍色的衣裳,就立在外間。
隔著竹簾,姜姒與姜荀便瞧見他身影,一時沒說話。
姜荀道:“我先出去看看大夫開的方子。”
夜里屋里燒著明燭,將屋內姜姒與傅臣的影子拉得長長地。
姜荀一走,屋內便只有他們兩個。
不過門扉皆開著,傅臣也不進去,站了半天也沒一句話。
姜姒心底也是五味陳雜的一片,她時時回想起他披風將她整個人都蓋起來的那一片黑暗,原本應該害怕的,可彼時心里安靜的一片。
上輩子她就愛過這么一個人,可他做出了最讓她傷心的事。
如今他又千般萬般地對她好,讓她不由的懷疑起上一世的種種,是否都是噩夢一場……
“你沒受傷吧?”
終究還是姜姒先開了口。
傅臣搖了搖頭,半晌才道:“不曾。
你……還好吧?”
原是有滿腹的話要說,真到了對著她的時候,又發現詞窮,男女之事上,他一向拙于應付,半生不曾在意過旁的什么人,又非謝乙那等奸猾狡詐之輩,若談正事還好,一旦與情愛有關,除非觸動情腸,否則平日里只覺感覺。
如今又隔了一道簾子,他雖心疼她,卻也不能隔著這竹簾說什么醉人情話。
于是,出口只這么干巴巴地幾句。
“我也無礙。”
姜姒目光落在那地上一灘茶漬上,眼簾低垂,眸底卻透出幾分奇怪的掙扎。
她略抿了抿唇,想說什么,又覺得一句不能,躊躇良久,還是道:“此番之事,你也不必掛心。
和靖公主原本便不喜我,如今膽大妄為,也事關國事。
我素知你們自有朝堂江山,也不想讓你為我報什么仇怨,左右還是無事。”
這些事不該姜姒說什么,可聽在傅臣耳中,卻是她處處為自己想。
只是有的事,早晚都要發生的,九皇子與七皇子、太子三人,早晚都要沖突。
如今皇上年富力強,還看不出有退位的征兆,然而皇子們年紀已經大了。
他道:“該怎么查便怎么查,我只恐你傷了分毫……所有死士,都已伏誅,往后你出門,當帶幾個身手好的。
不過姜府一向以文立于朝,要找幾個身手好的侍衛怕難,侯府這里有幾個戰場上下來的兵士,素由我一手帶起來,回頭你府上招攬長隨家丁,不若挑了他們。
另一則,今日之事鬧得挺大,太妃風聞,又在凈雪庵附近,怕是最后會傳到魏王的耳朵里,若有人來問詢你話,你只管照實說,不必忌諱什么。”
傅臣的意思很明白,姜荀說不會善罷甘休,他又怎么可能放過去?
姜姒在里面聽著,低頭看著自己手指。
“我省得了。”
“……那鐲子……”傅臣忽問了一句,又道,“先頭見你沒戴,我派人往去尋了一陣,倒是沒瞧見,約莫是落到什么偏僻角落去了。”
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含蓄,姜姒只覺得有意思,可末了一想到那羊脂玉鐲,她才彎起來的唇角又落了下去,道:“那鐲子不曾丟,今兒出來原本沒戴,倒逃過一樁禍事。”
話一出口,姜姒就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
她才發現,自己跳入了一個陷阱。
外面的傅臣很久沒有說話,又因為隔著簾子,姜姒看不清他表情。
她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或者兼而有之。
有時候她真覺得傅臣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在朝堂上也必定能有一番作為,可當這樣的心機用到她身上的時候,她便覺得自己難以招架。
有的時候,這樣的心機本來沒有惡意,甚至他的話里,帶著一種難言的小心翼翼。
他約莫是猜著了什么,可又不明說,到后頭,她就自個兒跳進他的圈子里,被他套緊了。
過了許久,傅臣才笑道:“我倒寧愿它摔碎了,以后不許不戴。”
很強硬的一句話,有透著一種難言的別扭感。
姜姒點了點頭:“那壞了可怎么辦?”
“自有更好的給你。”
傅臣可不是在乎這些的人,但凡姜姒不戴它,他就覺出一種不安定來,有一種她并不屬于自己,并且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的錯覺。
傅臣知道,這是一種極度的不安全感,而他竭力地想要消除這種不安。
就算是她戴壞了十對兒,百對兒,他也養得起。
兩個人說的話不多,可時間過得卻快。
外頭已經有侍衛進來道:“世子爺,公主儀仗那邊已經有人來催了。”
“備好鞍馬,我即刻便走。”
傅臣聞言回了一句,接著才起身與姜姒告辭。
姜姒看著傅臣轉身,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空空的手腕,默然坐在棋桌邊,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一灘水跡上。
謝方知說,男人都是教調出來的……
她與傅臣?
輕笑一聲,姜姒只覺得自己跟他們之間的心機差距還頗大,這等事又豈是那么容易?
外頭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卻是姜荀走了回來,在庭院里見著了傅臣。
“要走了?”
“公主儀仗還停在薛家口,這會兒謝乙已經先回去應付,我也該去了。
姒兒這邊……”傅臣頓了頓。
姜荀接話道:“不妨事,這里有我,倒是你自己的傷……”
下意識地,傅臣摸了摸自己肩膀,先頭天黑,他身上又是一片血污,少有人注意到他肩膀上其實是有傷的。
方才姜姒問,他只說無事,乃是怕她愧疚又擔心,如今聽姜荀問,卻道:“不妨事,莫對姒兒提起便是。”
“你不曾告訴她?”
姜荀挑眉,“我如今看你是一心一意,真不怕哪天我妹子負你不成?”
姜荀看著是朗月清風的一個人,心機也不是沒有,不過這句話掩飾得極好,笑著打趣一樣。
傅臣并沒有起疑,他只是想到了旁的地方去,眸底目光微微流轉,漸漸便生出一種難言的幽暗與深邃,搖了搖頭,卻是篤定道:“不會。”
不會?
傅臣少有這種近乎斬釘截鐵的時候。
姜荀更不好多問,說了兩句便看傅臣走了,目光在他肩頭一晃,已然瞧見那滲出來的血跡,難怪不進屋說了。
心里哂笑一聲,姜荀正要進屋去,腳步卻陡然一頓。
他忽然明白傅臣的把握從哪里來了。
打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把姜姒與她綁在了一起,姜姒不得不依附他。
不管姜姒愿意還是不愿意,她與傅臣的名字,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連在一起的。
早先眾人都沒注意到這些事,一轉眼才發現世人竟然已經是這樣認為了,而這個時候就已經晚了。
從頭到尾,姜姒都無法反駁兩個人之間的關系。
不管事實到底如何,人言已經如此。
尋常而言,姜姒又怎能“負”他?
這樣的認知,在姜荀這里,卻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傅臣對她的心思,能用到這份兒上,可謂深矣;憂的是姒兒對傅臣的心意,好好壞壞,變化不定,若最后有個什么變故,道路便顯得艱辛起來。
一時之間也看不透往后之事,姜荀便進了屋去看姜姒,又看她喝完了湯藥,這才離開了。
次日寧南侯府的侍衛來,護送著他們一路回京。
才回京,宮里便傳了消息,說是翰林院掌院學士顧嚴德之女顧芝,被皇上親點為了七皇子的側妃。
姜姒覺得稀奇:“顧芝心高氣傲,顧嚴德也是掌過文衡的,怎么才是個側妃?”
上一世,姜姒只知道這件事,但到底怎么變成了“側妃”,卻又很難說。
今世來,自然好好生打聽個清楚。
一問才知道,顧芝在那一日踏青之后,算是徹底被謝乙傷了面子,因愛生恨。
顧芝原本放下自己臉面,曾多次表白于謝乙,奈何都被婉拒,到踏春之時,才是真正地灰心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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