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幾貫錢加上零零散散的銀子,統共三十兩,一分不少。” 孫佩芳數了兩遍確認無誤后告知了朱五六。 朱五六一句話沒說,攤開了小匣子就把銀錢都裝了進去,可不說話不代表他不想說話。 他這是麻痹自己的一種方式。 他不吱聲,孫佩芳也不吱聲,他們夫妻心意相通,這是怕一步邁出去了后悔,要是邁不出去了也會后悔。 干脆一鼓作氣。 等都裝完了,孫佩芳蔫巴道:“孩兒他爹,你這次進城要多久啊,人窮路富,你也不能兜里一文錢沒有啊。” 朱五六不抬眼睛看媳婦的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不用惦記我,我等會去里長家借個騾子車,要是一會出發傍晚就能到了。 你老頭我人緣好著呢,進了城就算不張口都有朋友收留我回家住。 人家城里人吃的比咱們好,我和他們在一起不吃虧,你就記住了在家別虧了自己就行。 再者說了我那再不濟還有掌柜家的柴房呢,擠一擠等和人借到了錢就把這銀子摔他們老王家門口去,完事你老頭我就回家了奧。” 孫佩芳小聲應著垂著腦袋。 匣子是她當年嫁過來娘家給的首飾盒,上面銅卡扣一關,四面嚴絲合縫,什么也看不見了。 “等一會。” 朱五六怔松了一下,以為媳婦要后悔。 嘴唇顫了顫問道:“啥事啊媳婦?” 孫佩芳讓朱五六把盒子打開,轉身拿起剪子又去雙開門的柜子里撕拉幾聲剪開了一件棉衣裳。 這可把朱五六急壞了,“你咋敗家呢,剪那好衣服干啥。” “這衣服還是咱倆剛成親的時候我繡的,早穿不進去了,正好把外面的布料子塞盒子里去。” “塞進來干啥呀?” 給他當小手巾擦汗? 這大冷天的哪有汗啊。 孫佩芳“嘖”了一聲,眼睛不看錢只看布料子,一團一團擠在匣子的空隙里,沒有絲毫的猶豫再一次的合上扣緊。 放手里顛了顛,“你聽,這回還有聲嗎?” 朱五六搖頭,經一提醒轉過彎來了,“誒呀好呀,還是我媳婦聰明,這么一整背在身上沒有聲,就沒人知道我這玩意是啥了,這回妥了,再不怕走起路來有人惦記銀子。” “可不是嘛。”孫佩芳噓了一聲繼續道:“咱家這村里縣城最近,在其他外村人眼里瞅著眼紅,但我尋思這一路到縣城腳下怎么也得二三個時辰呢。 眼下冬歇了沒人往城里去,你一個單蹦子進城,能進去城的事且不說,我是怕你被那路上的毛賊盯上,騾子車逛游逛游的你身上這東西不出響就怪了,這上路了不是故意招賊呢嗎。” 干啥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