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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刀裝與她的開朗氣質很是相配。
她撥開鞘口,拉出刀身,望著刀面上那被壓癟的俏臉,一抹歡欣的笑意躍然頰間:
“嘿嘿~想不到在我的有生之年,竟有機會用上這么好的刀~~”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周遭人的贊同、附和。
除了佐那子和木下舞這倆千金大小姐之外,在場的每一位——包括青登在內——皆為寒門子弟。
在被收為近藤家的養子之前,近藤勇只是一介農人。
土方歲三就更不用說了,他連武士都不是,直至現在都仍是農家之身。
總司、井上源三郎、永倉新八、齋藤一和原田左之助都是環堵蕭然的下級武士。
家世稍好一些的人,也就只有山南敬助和藤堂平助了。
正因為家境不錯,所以他們才讀得起書、才能成為試衛館里為數不多的文化人。
不過,他們也只不過是矮個子里拔將軍罷了,這二位的出身也稱不上有多么顯赫。
按照他們原先的人生軌跡,終其一生也難以擁有如此精良的武器。
在江戶時代、在這海水群飛的亂世里,武器之于武者,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維護生命的安全保障。
能夠得到這么棒的武器,這叫他們如何不興奮?如何不激動?
望著眾人的開心表情,青登的面部線條不自覺地放松下來,嘴角也跟著放松。
他之所以不惜傾盡私財,也要為總司等人配齊最適合他們的精良武器,并非是因為他們是其日后打天下的核心班底,所以有意拉攏、示好。
這些人是他的弟兄、愛人,所以他希望他們能夠用上最好的武器——僅此而已。
當然,硬要說還有什么原因的話,那應該便是希望他們日后都能好好地活著吧。
雖然青登不想明說……但上洛之后,在座的每一位——包括他自己——都有可能埋骨他鄉。
等在他們前方的,不是寬敞平整的道場地板、公平公正的單挑決斗,而是的流血漂櫓的街頭曠野、不擇手段的混戰廝殺。
“戰斗”與“戰爭”,這二者絕不可相提并論。
在真正的戰場里,運氣比個人能力更重要。
運氣不好,一發冷箭、一枚冷彈,就能送人歸西。
有把神兵在手,多多少少能提高一點生存幾率。
近藤勇拔出掌中的濃州關住兼家,一邊打量刀身,一邊嘖嘖稱奇。
“真厲害……這樣的鋒利度,三胴根本不在話下!”
“若是氣力足夠、技巧精湛,四胴、五胴也不成問題!”
“不愧是濃州關住兼家,名不虛傳的寶刀啊!”
【注·X胴:江戶時代的用來衡量刀刃鋒利度的計量單位,”X胴”代表著“能夠一口氣砍斷多少具人類的軀體”,四胴即能夠砍斷四具,以此類推。】
在品鑒完后,近藤勇將刀身收回鞘內,然后苦笑一聲:
“只可惜……橘君,我暫時是沒法用這把刀了。”
“嗯?這是為何?”
“就在你回來的前一會兒,我的兄長來訪,他送了一把長曾禰虎徹給我。”
“長曾禰虎徹?”
青登用力地挑了下眉,眼中閃出訝色。
被無數劍士和收藏家所熱烈追捧的寶刀中的寶刀……青登怎會不知其大名呢?
“既然是長曾禰虎徹,那確實是沒有必要使用濃州關住兼家了,那你就把這刀當作自己的備用刀吧。”
說著,青登摸了摸擱于其膝邊的、已經淪為毗盧遮那的“備胎”的定鬼神。
近藤勇露出怪異的表情。
“怎么說呢……此‘虎徹’非彼‘虎徹’。”
隨后,他將其兄長贈送“長曾禰虎徹”的前因后果,言簡意賅地闡述了一遍。
待解釋完后,他起身將那把虎徹給帶了過來。
“橘君,你自己看吧。”
“那么,請容在下品鑒!”
說罷,青登“嗆”地拔出虎徹,向天而立,細細端倪。
“唔……這把刀真不錯!不論是鋒利度還是堅韌度都可圈可點,特別是它的堅韌度,并不輸給那些傳世的大寶刀,是足以承受大戰、硬戰的好刀。近藤君,你兄長買這刀時花了多少錢?”
“50兩金。”
“50兩嗎……那這錢花得還挺值的。”
青登輕輕頷首,給了這把刀極高的評價。
只看重鋒利度、造型,不關注其他——這只適用于專讓人把玩、專供人收藏的刀劍。
對于像青登這樣的時不時就要提刀砍人的“實戰型劍士”而言,刀刃的鋒利度固然重要,但堅韌度也不能忽視。
不客氣的說,一把用于實戰的刀,其堅韌度比鋒利度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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