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青登和松平容保坐北朝南地并肩端坐在主座上。 以稻葉正邦、能勢良弼為首的京都要人們,坐在宴場的東側。 以土方歲三、近藤勇為代表的新選組的諸位將官,則都坐在宴場的西側。 為了以示地主之誼,松平容保不出意外地用京都本地的特色菜肴來招待青登等人。 在看見那鋪滿整張餐桌、擺相非常精致的京都菜時,青登不禁感到嘴角直抽。 如何評價京都料理? 就這么說吧——在青登眼里,它的難吃程度與懷石料理不相上下! 自平安時代(794年-1192)以降,公卿們便世世代代地居住在京都。 出于此故,京都是深受公卿文化影響的城市。 公卿們毋需從事體力勞動,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吃喝喝、吟詩作對,沒有補充鹽分的需求,所以他們的飲食淡得可怕,淡得讓人強烈懷疑京都的公卿們是不是一種不需要吃鹽的生物。 京都料理與公卿料理不分家,故而它的味道亦是以清淡為主。 青登的口味很重,格外喜歡油鹽放滿的重口味料理,無鹽不歡,無醬油不喜。 像他這樣的人,哪可能吃得慣京都菜? 但這畢竟是接風晚宴,若是擺個臭臉、嫌棄菜肴難吃,未免太過無禮。 因此,盡管吃不慣,但青登也只能強撐笑臉,捏著鼻子把這些淡出鳥兒來、嚙檗吞針的“蠟燭”硬塞進嘴里。 不過,青登雖很嫌棄京都的料理,但他卻很喜歡京都的酒。 江戶人慣將京畿稱為“上方”,所以出產自京畿的酒水便被江戶人稱為“上方酒”。 關于上方酒,有個廣為流傳的說法,叫做“灘之男酒”、“伏見女酒”。 “灘”在播磨,“伏見”位于京都,兩地都是上方酒的著名產地。 硬水的灘酒辛口為主。 軟水的伏見酒偏柔和一些,大多為甘口。 后者經過上百年在京都的發展,成為搭配京都料理最為合適的酒。 至于前者則大量送往江戶,成為了江戶人們的最愛,同時也成為了與關東料理較為搭配的酒。 因為灘酒在江戶很常見,所以青登對其并不感陌生,他平日里喝得最多的酒水就是灘酒 至于伏見酒,他倒是喝得較少。 在今夜的宴席上,松平容保拿出上等的伏見酒來予以招待。 清甜的香味讓鼻子十分舒爽。 淺嘗一口,香醇滑潤的口感從舌尖擴散至整個口腔,長留齒間。 與喝慣了的灘酒相比,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就個人口味而言,青登更喜歡辛口的酒,但這種“軟綿綿”的酒水,他倒也并不排斥。 多虧了這好喝的酒水,青登勉強平復了心中那因飯菜難吃所帶來的郁悶。 接風宴的形式內容雖是玩樂,但說根道底,它終究是性質很嚴肅的宴席。 若是請來一堆香艷的藝伎過來唱唱跳跳,未免過于低俗。 于是乎,松平容保只請了些許樂伎過來助興。 這讓在場的某些人——比如土方歲三,還有土方歲三,以及土方歲三——倍感失望。 自打進駐京都以來,在青登的嚴令下,土方歲三一直過著遠離風月場所的禁欲生活。 好想快點品嘗京都女人的滋味啊——如此念頭,都快在他的表情上具現化了。 就在宴席氣氛漸酣時,松平容保、稻葉正邦、能勢良弼、以及一眾京都要人紛紛舉杯,頻頻地向青登敬酒。 松平容保自不必說,他一直很敬重青登。 至于其他人也在青登的面前表現得那么恭敬……這倒也不難理解。 不僅僅是因為青登乃地位崇高的封疆大吏。 更是因為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親眼目睹了昨日下午的現場處刑。 任誰聽了青登那句冷漠的“動手”、任誰見了那讓人毛骨悚然的京觀,都得心里發怵。 那座京觀現在仍擺放在三條河原的廣闊河灘上。 昨日,在行刑徹底結束后,青登親口下令:這座京觀不許破壞,須在三條河原上長期擺放,以震懾宵小! 就這樣,三條河原多了一處顯眼的“景點”。 三條河原可是京都人流量最大的區域之一。 走路的、拉車的、騎馬的、乘轎的、駛船的……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對于沿著中山街道和東海街道來到京都的異鄉人們來說,三條河原更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現在,每一個路過三條河原的人,都能清楚望見這座新景點。 京觀上已然落滿蒼蠅和烏鴉。 它們大快朵頤,縱情地品嘗這難得的盛宴。 那一顆顆首級被啄食得面目全非,恐怖程度更上一層樓。 路過三條河原的人們都不敢在此地久留,紛紛埋低腦袋、加快腳步、趕緊離去。 不僅被當眾斬首、筑成京觀,而且首級還被長期“展覽”,這實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青登的這些舉動,除了是為了樹立新選組的權威之外,也是為了收買京都士民們的民心。 第(2/3)頁